周青先打了个哈欠,对神出鬼没的转校生并不关心。
祁九见不得他这样,摇着对方的肩膀晃悠:“你怎么都不关心你的朋友的。”
“别人来不来学校关你什么事。”周青先无奈道,“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祁九骤地收手,转头对着晏时清桌上山一样的作业试卷,突然蹭起来往自己书包里塞。
周青先讶异地看他:“你干嘛?”
祁九气鼓鼓的,想学着周青先说那句“关你什么事”,话到嘴边又喊不出口,索性抱着书包跑走了。
边跑还边止不住回头瞪他。
祁九可以有很多理由去找晏时清,可以说是自己作为班长慰问,作为熟人在意。
但他想了又想,决定到了晏时清那里,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太担心才来的。
祁九凭借一个月前迷迷糊糊的记忆,一路问着人才找到那栋厂房,彼时天都快黑了。
厂房里出来一位拉着音响的大婶,大概是准备去跳舞,祁九立即小跑过去问:“阿姨,我想麻烦请问晏时清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大婶听了这个名字立即睁圆眼睛:“呿!你又来找那小狗崽子作甚,我听了这名字就鬼火冒。”
祁九没想到她会这么凶,讪讪道:“......我是他同学,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想来看看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是他同学?”大婶睨着眼上下打量他。
祁九模样乖巧,谈吐礼貌,是家长老师见了都喜欢的类型。
大婶见了也心喜,弯腰勾住了祁九肩膀耳语:“啊呀,小同学我跟你讲,你莫要管他了,他这个小狼崽子成天闹事情,家长也是个老油条,事端多得很。”
她越靠越近,鼻息碰到祁九耳畔鼻尖,不断地唠叨晏时清有多难对付,成天挂着个棺材脸,还顺带提了一嘴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位喜欢偷东西的姑娘。
“小兄弟,这晏时清估计不是什么好人,这两天我都看到有警察来这里找过他,你这么乖,就不要跟他接触——”
祁九屏息往后仰,抱着书包退了好几步,脸涨得红红的:“关你什——嘶!”
他咬到了舌尖,疼得小脸一皱,还要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样子。
祁九眼角含着生理泪水,毫无威慑力地学周青先嚷嚷:“关你什么事!”
他说完就跑了,没管大娘在身后骂骂咧咧,耳尖还有些发臊,哒哒冲上二楼,挨家挨户敲门问到晏时清住处。
最左边的门口放了一个桶,污水蓄了满满当当,没有人去倒,漫出的水在地上形成水渍,一直延伸进房间里。
祁九敲了好一会门,又拖长声音慢悠悠地喊:“晏——时——清——”
里面静悄悄的,祁九抵着门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瘪着嘴,临走前抱着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轻轻转了下门把手,没想门竟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