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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人洗完澡并排躺在床上。
这是她们第二次同在一张床上睡觉,关爷爷家里阔绰,即使是客房,也都是宽度一米八的大双人床,比起两人第一次挤在简令家里那张小床上相拥而眠的夜晚,显然这张大床更软和舒服得多了,但是简令却非常不满意,觉得这张大床真真比不上自己房间一米宽的小床。伯荷革
空间变大,距离也就变得更宽,罗一慕巴不得离简令八百米远,整个人就是贴着床沿睡觉的,平躺着,纹丝不动,简令在黑夜里愁得直咬被角,暗骂罗一慕的不解风情,难得有这么一张不管怎么折腾也不怕掉下去的床了,她竟然真的就只是老老实实睡觉!一点做什么的心思都没有!
只有罗一慕自己心里清楚她到底忍得有多辛苦,额头都开始冒汗,手里也汗津津的,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简令在黑夜里的眼神那么炙热,就像两个100瓦的大灯泡似的,在黑夜里散发出幽怨的光,罗一慕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这几个星期来常亲常抱的人,罗一慕对旁边这个人的身体了入指掌,也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多柔软,轻易就能折叠在自己的怀中。
这么一想,身体更燥热得厉害,连嘴唇都开始发干。
忽然,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罗一慕感觉到简令在床上动了几下,在反应过来时,简令的呼吸已经极近地喷薄在她的颈子里,罗一慕僵直了身体,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不是困了么,怎么还不睡。”她在黑夜里艰难得开口,嗓子就像被砂纸粗砺地摩擦过一遍,又干又哑,暗含十二分的极度忍耐与克制。
“睡不着。”简令软嫩的脸蛋贴着罗一慕胳膊蹭了蹭,“我担心你。”
“担心什么。”罗一慕绷紧身体,尽量忽略手臂间独属于简令的柔软。
“白天,派出所的事。”简令说。
罗一慕怔了怔,“你是不是还在害怕?”她轻轻地问,言语间有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紧张与慌张,“简令,你怕我么?”
“我没害怕。”简令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那种人就该给他点教训,你不教训他,他以后也会被别人教训的,别想太多。”
“可是我很残忍,难道你也不觉得可怕么?”
简令听到“残忍”二字,想起了什么,笑起来,“以前我爸爸还在的时候,总跟我说一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意思是即使受了欺负也别想着报复回去,坏人总会碰到比他更坏的,到那时就是他倒霉的时候。”
罗一慕眼睛一沉:“你觉得我是坏人?”
简令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语气道:“打人的时候是挺坏的,要不是我拦着,估计你都把那父子俩打死了。”
罗一慕眸光一暗,心也沉了下去,看,简令果然还是怕她,她在简令心中已经是一个坏人了。
罗一慕黯然神伤,谁知简令却捧起了她的脸,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不过我就喜欢你坏。”她美滋滋地笑,抱住罗一慕,把自己的侧脸贴在她的胸膛上,“慕慕,不管你是坏人还是好人,我都喜欢,我不怕你,永远也不怕,再说了,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