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不是你这点战斗力,而是你的支持和鼓励。”
白婠婠愣了愣,心中刚涌起一点暖意,就见夜雪焕指了指她身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现在,把你家夫君捡回去吧。”
白婠婠回头,顿时脸色一黑。
楚长越确实已经喝高了,他趁着夜雪焕拖住白婠婠的档口,抱着酒坛去找了角落里安静坐着的楚长凌,默不作声地给他斟满了一盏酒。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楚长凌才苦笑问道:“你怨我么?”
“你我都是不孝子,谁也没资格怨谁。”楚长越狠狠闷了一口酒,“你后悔么?”
楚长凌反问:“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清明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的回答。
因为无悔,所以无论多难多痛,无论受到多少诟病指摘,都一定要走下去。
楚长越犹豫问道:“娘亲她……”
“回莒阳了。”楚长凌开始灌酒,饮下去的尽是苦涩,“她说就算曝尸于野,也不要我替她殓葬。”
他看了眼楚长越,“……也不要你。”
楚长越默然,虽然他一贯对楚夫人怨气颇深,对她的各种想法做法都不赞同,可真的走到这一步,还是不免心中凄恻。
楚长凌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锦盒,楚长越接过去打开,竟是一把小小的长命锁,雕金镶玉,精致非常。
“你我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楚长凌勉强扯了扯嘴角,“送个小玩意儿给我未出生的小侄儿……你别拒绝。”
楚长越眼眶泛酸,珍重地收进怀中,哑声道:“谢谢兄长。”
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一个是天子近臣,一个是边关封王,同样的圣眷深厚、无限风光,却要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这世上,大抵都是没有两全之法的。
两人再不言语,各自灌酒,很快将整坛神仙醉喝得精光。
虽然长相不尽相似,酒量和酒品却是相同的差;白婠婠不过和夜雪焕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再去看时,两人已然互相撑着肩膀默默流泪,就差抱头痛哭。
白婠婠气到头疼。
…………
待到送走所有宾客,竟也快到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