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芳欣然道:“自然喜欢。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喜欢丹麓?”
“如此甚好。”刘霆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喜欢,谢监国不妨就在丹麓多住些时日吧。”
谢子芳听他语气不对,笑容立时就敛了起来:“刘相这是何意?”
“自然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刘霆冷冷答道,“朝中对贵国所给的答复并不满意,希望谢监国留在重央,以配合继续调查。”
谢子芳勃然色变:“不质亲王质臣子,岂有此理?!”
刘霆嗤笑道:“那只能怪谢监国的分量太重,唯有你才能教颐王有所忌惮,乖乖听话。”
谢子芳眼中戾色一闪而过,随即强自镇定,沉声道:“刘相,这可与我们先前所说不一样啊。”
“此为陛下的决定,我亦无能为力。”
刘霆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下,也懒得再给他什么好脸色,慢悠悠地说道:“谢监国若还想解决此事,就请勿要妄动。”
谢子芳冷声道:“刘相想要如何?”
刘霆明显是要翻脸,但既然没有直接翻脸,就说明尚有忌惮。谢子芳自觉有恃无恐,并不如何惊慌,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怕是之后也不谈什么合作了。
他心中有了些计较,刘霆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平静说道:“也不如何。谢监国只消安心待在鸿胪寺中,老夫自会处理妥当。若实在要出门,让护卫们跟着便是。”
谢子芳双眼微眯,这分明是软禁加监视,要限制他的行动。虽说是重央朝中商议的结果,但刘霆不与他互通有无,反而要他置身事外,那必然是要采取些对他不利的措施。
他不是没想过刘霆会翻脸,但形势转变如此之快,也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试探道:“刘相如此过河拆桥,就不怕我玉石俱焚么?”
“过河拆桥?”刘霆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我早与你说过,玉无霜只能让他玉家人自己动手,你没本事动。可让我说准了?”
“我可有与你说过,待南巡事成之后再谋玉家?”
“但凡你能沉得住这口气,他夜雪焕早该死在西越,岂有如今这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