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尚不能确定要在屏叙停留多久,但要呈递文书,等待朝廷判决,再派人来报,一来一回都是时间,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所以羽林军如今借用了屏叙驻军的营地。
红龄是重犯,又被夜雪焕重点关照,单独关押在地下牢房之中。
虽说是按规制修建,但商台郡本就不富裕,这屏叙驻地的条件自然也说不上好。加上西南如今进入了雨季,连日阴雨,地牢内湿闷不堪,满地老鼠乱窜,浓重的霉味里混杂着一股腥膻的骚臭味,十分恶心。
蓝祈让童玄在门外等候,自己一人走向深处。他向来悄无声息,直到牢门打开,红龄才意识到有人前来,发出了一声哂笑:“今日这么晚才来,还以为你们羽林军这就不行了呢。”
声音沙哑干涩,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嘴上却依旧在逞凶斗狠。
蓝祈不语,将牢房内的烛台点上,这才依稀看清了牢内的惨状。
红龄平躺着被绑在刑台上,衣不蔽体,手脚大开,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瘀痕,股间更是惨不忍睹,前后两处都红肿得无法合拢,半干不干的白污糊得到处都是,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见来人毫无动静,她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嗤道:“我说怎么还不来上,原来是你这小杂种。没上过女人,不知道怎么上是么?要不要我教教你?”
蓝祈不语,看向她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块白布,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计数用的符号,粗略计算已接近三百之数,想也知道她这些天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他拿过那盏唯一的小烛台,绕到她的脸侧。
她脸上也满是污秽,口角开裂,面目狰狞,却依旧笑得嚣张无比,斜眼看着上方的蓝祈,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些动摇的痕迹。
他的腰间悬着一枚雕花繁复的暗银香球,若有似无的暗香飘散出来,混杂在牢房中的各种异味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怎么,吓得说不出话了?”红龄嗅着那股香味,吃吃地笑起来,“杜衡、白芷、甘松、零陵……你家殿下真是拿你当宝贝养,可惜到底还是心狠手辣。有朝一日玩腻了你,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你也只会是一般下场。”
蓝祈的神情是一贯的冷漠,看不出丝毫不忍或是怜悯,淡淡说道:“你不也是如此对待睛部的俘虏的么。”
红龄不屑道:“你少假惺惺地兔死狐悲。叛得如此彻底,睛部之人的死活你还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