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虽然听得云山雾罩,但提到向导,他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道:“说来,自从郡王就藩,原先驻守在西营的屯兵就被调去了其他地方。不过营地总不好空置,便留下了几名本地兵看守。现下飞鹰军已经将这五个人收编了,让他们做向导,人数可够用?”
谢潜:“!!”
苟愈大怒,拍桌道:“淦!有本地人你怎么不早说?!”
“……”王校尉苦笑一声,说,“现在也不晚吧?”
苟愈哼道:“不晚,那你怎么不等探子派出去了,先忙活个三五天再说呢,那才叫‘不晚’,郡王不提,你就不知道主动报告么?!”
谢潜赶紧把他拽到身后,免得王武听恼了动起手来,他道:“狗子你少说两句吧,王校尉的直属上级是贺将军,他没有义务向孤报告营地情况。下次万不要再当面责问飞鹰军的任何人了。”说完,他又折回来,向王校尉道歉,让小桃端杯茶过来缓和气氛,安抚下两人,才问小袖道:“这些拾荒者身上可有什么共通之处?无论穿着、行为、或是任何细微的地方。一旦想到,无论何时,都要立刻告诉孤。”
小袖连忙应是。
谢潜才接着对王武道:“王校尉,能不能立刻将这几位兄弟请来?”
王校尉显出为难神色来,道:“不是不能,是来不了。这些个本地兵今天没有住在营地里,而且收编之时,就打了申请,以后每日白天过来守营,晚上回自己家歇息。现在他们都离营一个时辰了。”
小桃诧异道:“这些兵也太散漫了吧?”
王校尉对此也很无语,但这几个本地兵都是老油条了,严格来说,虽然名义上是“收编”,军籍却不在飞鹰军的手里,他憋了半天,并不委婉地道:“……毕竟,天下不是所有兵都是飞鹰军。”
小桃忍不住扑地笑了,冥思苦想中的小袖也忍不住破了功,笑道:“王校尉与我们郡王虽然没相处多久,却已经得了郡王的精髓,开始自夸了啊!看来以后不想承认是一家人也难了。”
王校尉低调地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明天早起,我就叫人守着营门,等那几个本地兵一来,便立刻捉来见郡王,可来得及?”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既然人不在营地,着急也无用。于是,谢潜彻底松懈下来,慢悠悠地道,“另外拜托王校尉,把这几个分别请到单间,不要让他们提前通气。”
“好说。”王校尉连声答应,犹豫了一小会,终于把近一段时日,压在心底的好奇问了出来,“那个,谢郡王,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真不当问也就不会问了。谢潜心里一动,道:“什么?”
王武:“所以……那天,就,出仓酉镇的第二天,我们贺将军当真……对郡王说了、那句话?”
顿时,除了谢潜,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出仓酉镇的第二天,那不正是所有人水深火热苦哈哈被罚写策论那天吗,小桃小袖平素大多贴身伺候,只有那么一天缺席没在,怎么,还有比郡王与将军同屋过夜更大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