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苟愈头嗡嗡叫,睚眦欲裂地道,“求你了,你不必理会我说的话,全是本人自言自语!!赶紧去跟那冰块将军和好吧,立刻,马上,不管谁的错,都算在苟某头上也罢了,再闹下去我摞挑子辞职了啊!!”
谢潜终于大发慈悲,慢吞吞地随意挑出一只锦囊打开,倒出里面卷成花样的小纸条,展开念道:“虎骨二钱,葛根一钱,杜仲雄花…………”他手一顿,瞠目道,“这是啥?”
苟愈:“苟氏不传秘方,壮阳补肾的!你泡酒送那谁,保证手到擒来,泡得长长久久!”
谢潜:“………………”
谢潜:“狗啊。”
苟愈:“不要单用姓氏叫我!”
谢潜:“你单身二十年不是没理由的。”
苟愈:“什么叫我单身活该,说得好像你不是母胎单身到现在似的?!”
谢潜:“你懂什么?苟兄,你还是收好这秘方自己用吧!孤不需壮阳,贺将军也不需要。”
苟愈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跳起来,抄起另外两个没开的锦囊,统统拆开塞给谢潜:“那这两个,这两个总该有用了吧!!你倒是看过了再说!”
谢潜:“哎呀,其实也不用——……鱼儿的长线放到今天,差不多也改收竿了。孤的信,现在恐怕应该已经到贺将军的案头了吧。倒是没想到你们三人还有这样的心意,那孤——就勉为其难,稍微看一看吧。”
苟愈:“……等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和小桃小袖一起的主意?”
“不知道啊。”谢潜低头慢慢把纸条展开,不太有所谓地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苟愈:“………………”
正在谢潜拆看不靠谱的纸条盲盒差不多同一时间,贺飞云已经处理完了日常的杂务,难得在桌前正襟危坐。他的面前摆着一叠展平的白纸和研好的墨汁,手持着毛笔,却盯着纸面,迟迟没有落下。
每隔十日,他必须写一封汇报谢潜近况的信件,快马加急送入长安。身为黍郡驻守将军,必须履行监察藩王的职责。虽说距离赴任地点还有一段距离,但临行之前,他接到了谢鎏的一道密旨,要求他从出长安第一天起就开始行使职权,而在必要之时,可以对谢潜使用强制手段。
直至今日,简报已送走了两封,每一封都写满了足足十几页,可这第三封已拖了三天,实在不能再拖下去,可面对纸面,却满脑子都是那天拂袖而去之前,谢潜脸上震惊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