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傅:“……啊???”
每个字他都懂,连在一起却不明白。那种旁观大佬打哑谜的云山雾罩感又来了。可退一万步来说,机簧杆是直的,怎么曲得起来啊?
次日清晨,谢潜照例一大早跑来贺飞云的营帐。不过,这一次,他总算光明正大了一回,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进贺飞云的帐篷。
可惜,时辰还太早,除了巡逻和换岗的飞鹰兵卒之外,大多数人都还睡着。一颗张罗的心空荡荡落不到实地,不过,等他登堂入室,正式测起数据之后,这颗心的空落落,就变成了失落。
贺飞云昨天的积极仿佛是假的,全程事不关己地旁观,点帮忙测试、记录数据的意思没有,于是,“再得亲笔字迹”的企图只好落空了。
谢潜失落归失落,之后的每天照旧跑得十分积极,还美其名曰(自我安慰):“美人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嘛,脏活累活家里总得有人干呗。”
第五天,叶师傅如约奉上五组机簧杆,其中,四组分给兵卒试用,另一组每天扎营时帐起,空置作为参照比对。于是,谢潜这记录的活儿越发繁重了,以至于总是“一不小心”拖过早餐时间,拖到贺飞云实在看不下去,多留出一份早点为止。
就这样,赶路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两队人马进山已经很深了。
这一天,驻扎地是一面靠山,一面临近山崖的一处平地。除了地势平坦之外,正面开阔,两面安全,只有北侧的一片树林稍稍视野受阻,简直是天然打造的上佳驻扎地。
众人轻车熟路地安下营帐,谢潜游手好闲地晃了小半圈,揣上揣上两套新得的小玩意儿,拎起特地让厨子加的菜,乐颠颠又去寻贺飞云。
人混得熟了,找起谁方便得很,过去一瞧,贺飞云席地而坐,手下三名校尉围坐半圈,依稀是在开会。
当着来往的人,必然不是说机密之事,谢潜当然也没有避嫌的自觉,离着五六步远,便高高举起手中的食盒,道:“忙着呢,吃了没?孤来找贺将军一起吃饭,几位慢慢聊着,孤等一会的,不着急,啊。”
这话实在太过此地无银了些,便是谢潜再不起眼,也没人敢让他这个郡王久等了。王校尉张校尉对视一眼,正寻思找个什么借口开溜,谁知,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陈校尉已经像被电着了似的跳开好几丈,道:“贺将军!末将有急事,先告辞了!!”
经过上次的温泉事件,这陈莽不知哪根筋搭错,一见谢潜就像老鼠见了猫。贺飞云既然答应谢潜不再用此事开玩笑,私底下便委婉地劝过陈莽几句。谁知,劝了还不如不劝,何止没效果,反而病得越发重了。次数多了,贺飞云也无可奈何,只好摆摆手,放任这已经慌了神的下属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