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野乡道蜿蜒古朴,两旁叫不出名字的郁耸大树成片成片望不到头,三三两两的松鼠好奇打量着不速之客,「你好吗~」圆脸女孩的声音在林间来回激荡,惊起不远处的一群布谷鸟,邴婕痴痴的看着这一幕,自言自语道「真好」。
之后王伟超充分发挥喜剧工具人的作用,所以大家走了一路也不觉得无聊。
登上山顶时我看了眼时间,9点58分,我们在树荫子底下放开顾忌的或坐或躺,我看王伟超头顶在干的软泥地上,应景的调侃了句「超子,我估计你以前当过土地公公」。
邴婕和圆脸女孩忍不住哈哈大笑,王伟超不是一般人,眉眼深情,即兴来了句「为什么我要头
顶大地,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连我这种笑点高的人都乐了,更别提坐着的两个姑娘,捂着肚子笑出了泪。
又坐了一会儿,我们本着人不走空的光荣传统,柿子、枣、龙眼和柑橘各样都摘了不少,下山后我带着他们来到村西头饭店,点了4荤3素,因为上山前大家都只是随便吃了几个饼子,现在好了,连两个女孩子都是干了满满两碗大白饭,幸好饭店老板娘跟我熟,菜量足,我和超子各自来了瓶啤酒,邴婕点了瓶纯牛奶,圆脸女孩,哦,现在认识了,韦秋草,嗯,很特别的名字,她要了瓶农夫山泉。
可能是相处了一天,大家都熟了,人嘛,一开始都不好意思,当然,王伟超不算。
「严林,以后你有比赛,只要我们有空,都去给你加油哈」,韦秋草说完捅了捅坐在一旁的邴婕。
「诶诶,怎么把我忘了,我是校篮球队的」王伟超不要脸道。
秋草翻了翻白眼道,「你又长的没严林帅,看你长针眼」王伟超毫不在意,「之前跟你们说学校的传言不可信,没骗你们吧,我兄弟是面冷心热,热的能把人融化的那种」,王伟超喝酒前不正常,喝酒后,极其不正常。
「初一下半学期期末考结束那天,我在宿舍整理完被褥和洗漱用品,提着东西跟我们一个宿舍的朋友在校门口等车,也许是那天我出门没看黄历,有个混混拿着西瓜刀径直就走向了我,我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整个人都在打摆子,更别说反抗了,旁边的3个好朋友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也迟迟没等到学校门卫的保安大爷,我第一时间掏出身上的一百五十四元钱,不好使,那混混用刀面朝我脸上呼了好几下,我不敢还手,只想着我妈可别在这时候来,后来,严林骑着自行车直接撞到混混身上,他身上中了一刀,那混混的头被我俩打的肿了好大一圈,下半身应该也废了,学校门卫保安大爷姗姗来迟让我们别打了,已经报警了。
嗯,今天喝的不多,所以不是酒话」。
韦秋草说了句真TM爷们,邴婕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在我的身上。
「当时我没多想,脑子一热就撞上去了」,我实话实说。
「有的人,脑子永远不会发热」,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们旁桌,说完便朝后厨走去。
我看了看时间说了句时候不早了,得回家了,四人最后酒足饭饱,各自回家。
9月2日,农历七月十二,宜出行。
母亲、小舅和我三人起了大早,先直奔省军区医院,熟门熟路,提着「进口水果」和「杏林春暖」锦旗找到上次给爷爷和我做手术的李院长和孙叔叔,李院长问起我爷爷的身体情况,我说胃口好,睡得香,她笑着点头说老爷子身子骨硬朗,我说李阿姨医者仁心,爷爷那个时候能得您救治,是严家三生有幸碰到了人间观世音。
李阿姨对我妈笑着说,「怪不得沙叔说你儿子的这张嘴巴能成大事,凤兰,咱们要不结个亲家,我那女儿比你儿子大三岁,现在人在英国读书,等她今年寒假回来,让他们处处看」。
母亲眼神戏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啊,李姐,你家青婵知书达理,那是我们林林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舅也在一旁不嫌事大的添油道,「林林,一家女百家求,青禅那姑娘你小舅我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看着母亲和小舅一唱一和,我哭笑不得。
我没想到难得来一趟医院还能找个媳妇,给我整不会了。
诶,不对,母亲什么时候跟李阿姨这么熟,就上次住院的时候走的比较近,我疑惑的望向母亲,母亲装作没看见似的跟李阿姨聊的火热。
出来时已近9点,车上母亲跟我说起跟李阿姨的事儿,那段时间母亲楼上楼下来回照顾,李阿姨是爷爷的主刀医生,李阿姨的女儿又在军区医院实习,一来二去就跟李阿姨和她女儿认识熟络了。
「林林,青婵那孩子是真的不错」,这下就完全激起我的好奇心了,那姑娘得是有多好?要知道现阶段我妈对待我早恋的问题,就两个字「NoWay」。
小舅拿出通行证,顺利驶进省委大院,母亲留在车里,我和小舅从后备箱拿了点东西便一步不停的朝沙爷爷办公室走去。
一道巍雄身影映入眼帘,沙爷爷的秘书兼贴身警卫,从部队里跟着沙爷爷直到现在。
「徐叔,劳您等候,这个是我小舅让吉林的朋友从深山里淘来的百年老参,方姨用上这个,肯定能好起来」。
「林林,你有心了,进去吧,首长在里面等你呢」。
我点头敲门,听到请进后才轻推实木门。
沙爷爷身后的白墙上挂着一副长约3米,宽约1.5米的毛笔大字,「为人民服务」,对字我没什么研究,却能直观感受到苍劲有力的气势,彷佛要把宣纸戳破一般。
「沙爷爷,听徐叔说您最近每天都抽两包烟,保健医生说最多一包,您要是还那样,下次去您家我就跟云奶奶打小报告」「你个小兔崽子,上次打你沙爷爷喝酒的小报告,结果愣是半个月都没得酒喝」「哈哈,沙爷爷,在家里,云奶奶的话就是圣旨,您书记肚里能撑船,这次给您带了两瓶茅台原浆,算是小辈赔不是,还有这方老
坑洮砚,您老的心头好」沙爷爷听到有茅台时,浓密的山峰眉止不住的喜气,而当听到有老坑洮砚时,竟是整个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拿到手里细细端量,嘴里念叨着好!好!好!我看沙爷爷兴致颇高,便提议给观荣题几个字,以作鞭策,沙爷爷略一思量,沉声道了声好。
沙爷爷看到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没好气的说我是有备而来,我嘿嘿一笑说了句,「也只有尖齐圆健的徽笔、落纸如漆的徽墨、韧润光净的泾县宣纸再加上秀润泽腻的老坑洮砚才配得上沙爷爷亲手题写的墨宝」,沙爷爷笑骂了句马屁精,神色微凝,挥毫落纸,只见四个大字跃然纸上「勇立潮头」,沙爷爷看着我高兴的样子说道,「这下满意了」,我赶忙来到沙爷爷身后,一会儿捶捶背,一会儿捏捏手臂,一会儿又敲敲腿,嘴上还一直不停地念叨「还是沙爷爷心疼我,晚上我去跟云奶奶请示,咱爷孙俩好好整几盅」。
沙爷爷双眼微眯,全身躺在专门用来午休的摇椅上,浑身舒坦,「嗯,这回观荣能顶住压力,离不开你们舅甥俩这车头,这列火车才刚到第一站,我对你们的要求都在那副字里,后面的事情只要大方向不变,勇而为之」,沙爷爷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鼾声渐起,我给沙爷爷盖上毛毯,和小舅蹑手蹑脚出了门。发布地址: <a href="http://www.kanqita.com" target="_blank">www.kanqita.com</a>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