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阳在门外敲了两下,让钟晏过去接电话。
生意上的事情忙,即便他今天休息也免不了被打扰。
钟晏看了一眼,脚步却被钉在原地。
“你过去忙吧,不要打扰我看病。”
刘医生如此吩咐,钟晏才离开。
他抬了抬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觑了她一眼:“魏医生和我说,你又去她那了?”
有些事不好在钟晏面前说,他特意把钟晏打发走,低声问道。
柳瑟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她最近老这样。
略微一怔,轻声笑着出声:“魏医生是您太太,我在你们两夫妻面前可算是没秘密了。”
以刘医生的年纪都可以做柳瑟的父亲,柳瑟在他这边看病,一来二去胆子大了,有些肆无忌惮。
刘医生察觉到她的愣怔,担忧地摇摇头:“我是在家里看到你的资料问她的,一开始她还不愿意说。”
“这次要好好治疗。”
柳瑟脸上伪装的笑意慢慢消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这次一定。”
一下子被拽进黑暗里的感觉让她煎熬,她不想再这样。
她说得信誓旦旦,但又有种诡异的虚无缥缈。
话题又绕道了她的手上。
“你自己怎么看的?刚才都不说话。”
柳瑟侧着脸,目光在门口钟晏的背影上徘徊,“还能怎么样呢,恢复不了就恢复不了。”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期盼过的,但现在她开始向命运妥协。
钟晏很快就回来,两人不再说话。
刘医生给她配了不少药,满满的一大袋子,直到车子开出老远,钟晏还在看说明,哪些药要先吃以及吃多少。
他今天似乎有着别样的执着,一样样的叮嘱柳瑟。
这些药她都吃过,甚至到后来都有点犯恶心,不过钟晏这样,柳瑟瞧着新鲜,她也不去打断他。
钟晏说一句她就迎合一句。
说到后来钟晏也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他忽然想到一些事,问柳瑟:“你第一次见刘医生是什么时候?”
柳瑟抬头,看到他琥珀色瞳仁里势必要知道答案的执着,她斟酌地开口。
“就是刚结婚那段时间。出什么事了么?”
钟晏摇摇头,他只是在想刘医生说的话。
他其实也猜到了柳瑟大概是和他刚结婚的时候去看的,只是在听到柳瑟肯定的答案后,心头沉重不少。
甚至在沉重中又多了点后悔愧疚。
刚结婚后的那段日子,公司忙也忙的,但是还没有忙到经常不在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