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墨色长发一样发闷。
他一把捉住柳瑟的手,把她拉起来。柳瑟存了心的不想让他如意,暗自较劲。
两人拉拉扯扯,退到病房门口,钟晏一个用力,把她压在门框与墙角逼侧处,柳瑟撞在墙上。
满脑子的那句“阿晏”变成硕大的文字,死死压压在脸上,她快要窒息死。
好一对鸳鸯。
她是不是拆散了他们这一对鸳鸯。
几丝头发落在脸上,她压抑着自己,鼻息吹起散发,显得狼狈。
钟晏替她拂开乱发,冰凉的指尖退去脸颊上的温度。
“看我。”
柳瑟偏过头。
钟晏彻底没了耐心,压着声音,嗓音低沉冰冷,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柳瑟,你是最近的好日子过久了?凡事适可而止。”
也许是脑袋撞在墙上的缘故,柳瑟脑袋晕沉,她鼻子发酸,眼泪从眼眶了涌出来。
汩汩不停,汇聚成河,滴在钟晏手背上。
原来他就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婚姻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给予者,开心时能逗弄你几下,一旦他没耐心了,之前给予的一切他都能收回。
柳瑟小心翼翼地维护两人薄韧如葱丝的不对等关系,给它盖上华丽的蕾丝罩子,但钟晏只需要轻轻一扯,他撕开遮羞布,底下的关系也轰然倒塌。
钟晏给予她钟太太的名称,亦能将这个称呼转换到别的女人名下。
她的眼泪将钟晏的手背烫热。
君君睡得不踏实,两人之间的动静似乎将她吵醒。
钟晏眼底疲惫,转头看了一眼,再转回来时柳瑟咬着下嘴唇,逼着自己不再哭。
他屈起食指想要擦擦她脸上残余的泪水,柳瑟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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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阳回来,见到钟晏独自靠在病房外的白墙上,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战战兢兢走到钟晏跟前回话。
“沈小姐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嗯。”
静默许久,赵平阳没等来钟晏其它吩咐,抬头觑眼望他,钟晏眼底精光一闪,他又快速低下头去。
他替自己解释:“钟太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您正在医院里,身边跟着沈小姐。我......”
不等他说完,钟晏开口:“以后只要是她有事情,都要及时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