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站在试衣间的穿衣镜前,对着镜子盘头发,正好露出瘦削如蝶翼翩迁肩胛骨。
钱妈看着柳瑟像是看女儿,露出一脸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欣慰表情。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如果要回来了,我就让厨房布置了。”
回来的路上,也许是出于要哄柳瑟开心的原因,钟童童给她四哥打私人电话,让他早些回家,可惜没有打通。
最后钟晏的助理给柳瑟打了电话,说是大概晚上八点半到家。
钟晏不怎么用私人电话联系柳瑟,他们之间其实不太有交流,如果有什么事都是钟晏的助理联系她。
柳瑟明白自己不应该生有这样比较的念头,也许是今天听了王佳芸的酸话,也许是因为她精心准备着自己的生日宴。
她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想等着钟晏给她过生日的念头再三涌入脑海里。
最后一缕黑发怎么也别不进发圈里,抬着的两只手臂发酸。
所幸放弃了。
“先别,钟晏说8点半回来。”柳瑟淡淡说。
黑发跌落在颈间,乱蓬蓬的略有些狼狈,她转过身来,钱妈瞧她脸色似有阴云。
“好。”钱妈不动声色地摇摇头,退了出去。
钟晏也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和柳瑟站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是良配。
只是......偏生怨偶一对。
偌大的新式装修房间里,空有柳瑟一人。
刚才盘头发太用力,右手冰凉,指尖发麻。柳瑟去了盥洗室,拨开洗脸池热水水龙头。
热水汩汩而下,很快聚集成潭,冒着热气。
柳瑟脱了手套,没仔细想就把右手浸到热水里。
其实她的手并不如传闻说的有多丑陋,相反骨肉匀廷,玉指纤葱。
只有虎口处浅浅一道勾横,只是仔细看的话,她的大拇指和虎口用不了力,五指垂下,像是猿手。
捏不住筷子和笔,会抖,却也不是毫无知觉。
轻轻皱着眉头,鼻尖冒了细密的汗,手背被烫成绯红色,内里的神经才慢慢有了感知。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瑟视线又开始虚晃起来,当时厚重的钢化玻璃狠狠地砸向她的右臂。
柳瑟再怎么回忆,她都有些忘了有多么痛,痛到手臂的神经都割断了。
才两年啊,她以为这种痛她会记很长时间。
等到右手不再冰冷,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在镜前一鼓作气这才把头发别了进去。
开了房门出来,正好见到一个帮佣拿着钟晏烫好的衬衫,打算放到他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