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到时候设出来个基础阵法, 连它的效用都搞不清楚,那就丢人了。
只是今日,这本阵法的基础在秦舟的眼里变了模样。
他的神识分明在检视着玉简, 识海里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昨天在传承之地见到的阵法运行轨迹。
他的血滴下去,极其微小地激发了一下阵法,而后归于平静。
秦舟昨日只见了个形, 今日对着阵法的基础, 传承之地阵法的内容却慢慢浮现在他脑海中。
而这个阵法又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秦舟从须弥戒之中找到从前的自己留下来的阵图。
这几份阵图他一直没有看懂过。就算前几天懂了些针法基础,他也搞不懂, 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能够生效的。
在秦舟眼里, 这玩意儿就像是几张鬼画符。
它们甚至不符合最基本的八卦规则。
就算是认真研究了其中一个除魔阵法的实体,搞明白了它为什么能除魔, 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被想出来的。
因为整个阵法的风格很吊诡, 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种构阵方法。更奇的是, 这阵法需要的灵气很少, 却异常坚固,简直不像是修真界能研究出来的东西。更何况事实证明,他的阵法甚至在一个灵气异于修真界的小世界也能运行。
他一直不知道,从前一直生活在修真界的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不全依托灵力的阵法。
这已经不是一个天才能概括的了。
秦舟的这个疑问,今天得到了一部分解答。
他的一张阵图之中的阵法,和秦家传承之地的阵法同出一脉。
秦家传承之地的阵法玄妙无比,秦舟微微闭上眼睛,在识海中演示阵法的轨迹。
入迷时,他的手轻轻在空中划着,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
阵法发着幽幽的光泽,让秦舟从玄而又玄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的领悟还是有些浅薄,微微伸手触碰了一下,这个渺小的阵法就破碎了。
不过这不影响秦舟的好心情。
这玩意儿应该能对魔有点作用,至少他现在就算再遇见那个夺舍他的魔种,也不会想从前那样束手无策了。
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人夺舍,这经历想起来还让人羞耻。
要是他那时候能剩下任何一点心力,去绘制一个除魔的阵法,可能一切的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
方才的阵法让秦舟的精神有些疲惫,他闭目养神时,却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抬头望去,发现来人是秦过。
秦过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低声道:打开盒子的人找到了。
秦舟唔了一声:你没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是想保他?
秦过摇了摇头,却又嗯了一声。
秦舟打了个哈欠:谁啊?
他其实不是特别在意,前几天是谁打开了盒子。
毕竟那个通灵玉本就是旁人后来放进去的,不管前几天是谁打开的盒子,他都不是秦舟想找的人。
至于谁会特意安排这么一出戏来骗他,秦舟觉得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安雨。秦过其实不是很想和秦舟提起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但是这一次,那个檀木盒子正是好巧不巧地落到了在藏经阁里偷懒的秦安雨手里。
听见秦安雨委屈巴巴地承认,还说这玩意儿耽误了自己看玉简的时间时,秦过深深觉得秦舟和自己家门不幸。
唔。那你有没有问他,盒子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既然秦过能够说假话,秦舟也不打算对他太实诚,他发挥出很久没有使用的忽悠功力,认真地朝着秦过道,那盒子里面有的东西,对人的识海有些伤害,是我为了防止别人打开盒子设下的。不过这个防护,只有在人将盒子里面的东西取走一段时间才会发作。
秦过:他没有打开盒子太久。
嗯,但是里面的东西少了。不是外表,而是里面的小空间。秦舟打了个哈欠,少了不少东西,我记不清具体有什么,你最好去问他要一下。
秦舟说完,也懒得去观察秦过是什么反应。
反正他这个弟弟,最喜欢的就是给出一些十分坚定又和他认知相违背的反应,让他一头雾水。秦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诈了他一下。
秦过沉默了片刻,道:我会找安雨再问问的,是我御下无方了。
秦舟没有什么笑意地勾起了唇角:什么叫御下无方,秦安雨是你儿子。
别说我儿子,就算是我,犯了错也要受罚的。秦过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秦舟面前,还请兄长收下我的歉礼。
秦舟没伸手接,只是抬头问他: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张救命的符箓,可以帮兄长抵挡一次致命攻击。秦过沉声道。
秦舟打开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被折成环的纸符。
他不认得符箓,便直接问秦过了:什么原理?
秦过语出惊人:我给兄长制了一具身体,若是兄长受了肉身湮灭的伤,捏碎符箓,就可以回到这具身体里面。
秦舟哈哈一笑:那我可不敢要。不是自己的身体,用着怎么也不舒服。
更何况是秦过给他炼制的身体,他要是回来了,绝对会被秦过就这么关在秦家。
他这次能够来去自若,主要还是沾了君渐书和沐风的光。他要是死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回到了秦家,秦过肯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秦舟十分笃定他会这么做,毕竟君渐书就做过一样的事情。秦过的行径只会比他更过分。
我就猜到了兄长会这么说,秦过有些忧伤地勾起了唇角,你不信我。
我怎么信你呢。过儿啊,秦舟深深叹了口气,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提起就会过去的。
是么?秦过反问了一句,那若是提起了,就能解决吗?
那也不可能。秦舟在心里默默道,做过的事情,可不是站在这里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个想法怎么这么熟悉秦舟愣怔了一下。
然后想起来,这不是之前君渐书最让他深恶痛绝的想法吗。那时候君渐书总觉得他已经做过的,就不用争辩,反正已经发生了。
这么想着,秦舟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太对。
秦过不知道他的挣扎,见他沉默,便自嘲地笑了笑:若是兄长不想提起,那我就先走。只是符箓还请兄长留着,若是兄长不想到我炼制的身体里去,也可以让那具身体替你死一次。
他轻声道:不过,等你用了它,你就会回秦家的。
秦舟皱眉:你什么意思?这上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没有什么玄机,没有任何法术。秦过勾唇笑了笑,兄长不喜欢被强迫,我不会用极端的手段逼兄长回秦家的。只是秦家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还请兄长记得。
秦舟闻言,接过符箓,手指一紧便要将它捏碎。
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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