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纪也很乐于教她。不管他公务再忙,有再多应酬,只要尚烟向他提问,他都会第一时间为她解答,耐心且不计成本。
这些道理雁晴氏自然是不懂的。若是让雁晴氏来选,她只会选钱,去买珠宝锦缎,房屋异兽,要么便是把芷姗和雪年往贵的地方送,自己在家享清福。
母亲如此,孩子自然也是八成像她。
芷珊听尚烟不要叶光纪的钱,还当是尚烟在向父亲示弱,因此频频跟叶光纪撒娇卖惨,想要装得更弱,以博得父亲的同情。叶光纪自然觉得小女儿是乖巧的,但始终还是过去对女儿的态度,全然不似对尚烟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
而雪年听尚烟不要父亲给的钱,却跑去跟父亲学术法了,也赶紧找叶光纪请教术法。遗憾的是,雪年的意志力比较薄弱,学了几天便开始感到疲倦,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下来。他的资质也比尚烟差很多,很快在术法上被尚烟甩了一大截,也懒得再去比了。
雁晴氏见儿子如此没出息,天天鞭策他上进。无奈的是,雁晴氏自己便是个贪玩犯懒的,只有言传,没有身教,雪年自小又和父亲相处不多,更像母亲。
雁晴氏气恼万分,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呀,一天到晚便知道玩玩玩!你可知道你那尚烟姐姐,现在都会佛涛霸印了?”当年她初次被叶光纪迷住,便是因为叶光纪当众以此招封印了饕餮。因此,这一术法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雪年道:“娘会佛涛霸印吗?”
“我一妇人,学佛涛霸印能做什么?”
“是呀,姐姐也是一妇人,学佛涛霸印能做什么?”雪年懒懒道,“哎呀,娘尽管放一百二十颗心,尚烟姐姐只是姐姐,嫁人后便是别人家的了,我犯得着那么小心眼,事事都要压她一头吗?”
“你这死孩子,别忘了,你爹爹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哈哈,这点娘要相信老爹,他传统得很,说了很多次:‘自古君王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他虽不是君王,却很信奉这一说法。现在爹爹未立正室,我便算是嫡子,又是长子,未来家业难道还能让别人抢了去?”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你老娘!”
“我才不想气死娘呢。好啦,娘,我答应你,一定会努力的。明天便开始。”
然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且雁晴氏越是说他,他越只是嘴上应承,心中越是对学习抗拒。久而久之,他被母亲念烦了,干脆拿着大把银子出去花天酒地,赌博豪饮,斗龙遛凤,不回家。
“气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雁晴氏恨不得把盘子都摔了,“这叶尚烟,去了一趟孟子山,到底学了什么妖术回来,把她爹哄得晕头转向的!”
尚烟自小与父亲相爱相杀,到孟子山来了个总爆发。她向来对钱财兴趣又不大,时常觉得这爹爹要来没任何用。但是,随着年龄渐长,她渐渐知道了,母爱如水,父爱如山。母亲给了她爱,父亲却教会她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