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不慢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林江屿推开家门,按下电梯,把沈余舟背到二楼的主卧。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沈余舟一哭,额头、鼻头、脸颊都会很红,偏偏她又生得很白,哭起来楚楚可怜,一副连最穷凶极恶的人,也没办法下手欺负的样子。
可是,今晚,有人欺负了她。
用温热的湿毛巾给沈余舟将脸和脖颈擦干,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林江屿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去阳台打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沈余舟是被闹钟叫醒的,她今天还要去实习。
醒来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不在家,也不在宿舍,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有些像林江屿家。
昨天的事情她还都记得,但是痛苦的记忆,她总是不愿意多想。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沈余舟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记得,今天是她的新生就好。
闻到一股饭香,沈余舟穿着床边的拖鞋,一路磕磕绊绊地追到厨房,就看见了林江屿。
……还是穿着白色浴袍的林江屿。
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额头的碎发还没干透,随意地耷拉着。
“不吹吹头发?”猛地起床离开被窝,有些冷,沈余舟哆嗦几下,“会感冒的。”
“关心我?”林江屿看向她。
沈余舟想了想,而后迎上对方的目光,郑重地点头:“嗯。”
下一秒,林江屿的脸已经在她眼前,沈余舟怔了几秒,迅速后退几步:“……这样还不合程序。”
他们就……还不是那种可以接吻的恋人关系。
话音刚落,就瞧见对方抬手,帮她把脸颊上落下的一根睫毛,拿了下来。
沈余舟:“……”
她刚才以为……
“我刚才什么也没想。”
“可能是想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你要吻我那种事情。”
说完,她立刻后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林江屿定睛看了她几秒,没说什么,便转回头去盛粥,只是头微垂着,嘴角微微提起。
沈余舟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出神。林江屿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还是红色的。她记得,以前好像是没有的。
“你还准备看多久?”
冷不丁地,林江屿突然开口,就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忽然,”沈余舟犹豫几秒,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长了颗泪痣?”
“哪里?”林江屿不以为意地。
“这里。”沈余舟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那个位置。
“没注意,”林江屿把一碗皮蛋粥递给她,“哪有人天天看自己脸上长不长痣的。”
沈余舟接过来,想想也是:“那我今天看到了,告诉了你,你下次照镜子,自己就注意瞧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