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簪的习俗,在大宋向来表示传达女子对男子的情爱。
赵清幼心头一怔,想到自己在赛马场上时还将自己的青玉簪赠予了顾宴如,虽是她的一个计划故意为之,但谢听迟看到了心中会怎么想呢?
“其实那时我对顾大人......只是......”她启唇慌忙想要解释,“那支簪子其实是我故意要送给他的,当时我只想着拉拢他为己用而已。”
这不提还好,一提谢听迟又想到那时自己几乎快要心碎的窒息感,不悦地蹙眉问道:“那你为何当初不选我?那书呆子哪里及得上本侯?”
面对他毫不客气的质问,赵清幼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安慰道:“顾大人初入官场,身世清白且没有站派表明立场,选他为驸马,我想着可能比较安全。”
“选他安全?”
谢听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俯身一把捏住了赵清幼的脸,阴恻恻道:“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觉得他身世清白了?”
赵清幼握着了他作恶的手道:“他出生贫寒寄人篱下,萤窗雪案地苦读杀出垄断的重围,好不容易考上了状元,这有何不妥吗?”
谢听迟听着她为顾宴如辩解心中愈发生气,忍不住手上的劲重了些,又怕捏疼她,只捏了一把便松了手,“你觉着他一介布衣,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地打败那些达官显贵家,一股清风地脱颖而出吗?”
谢听迟这番话让赵清幼一时无言以对,她细细沉思,的确这件事听上去有些太过于不合常理了,这些考官怎么会允许一个毫无背景的贫民成为状元郎,这不明摆着断了那些高官子弟的仕途吗?
“你的意思是他身后有人在为他推波助澜?且这股势力还不容小觑,竟然可以着手暗中操纵这么重大的事。”
看着赵清幼总算是有了些警惕心,谢听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认真地对她道:“你记住了娃娃,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是全心全意地没有任何理由站在你的身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你要怀疑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变,但我对你的心绝不会改变。”
他握住赵清幼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目光坚定地向她宣誓着自己的忠诚。
赵清幼感受着他那颗砰砰有力跳动的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谢听迟身边永远都不会有事。
在这狭小的马车里,两人紧紧地相靠在一起坐着,谢听迟俯首,她仰头,两双只装下彼此的眼眸对视着。久别后的激动,坦白后的释然,明心意的温存,这让谢听迟忍不住沉下身子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身上龙涎香的清香将赵清幼紧紧地包裹着,低下头时,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两人的心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跳动。
赵清幼知晓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暧昧的距离让她忍不住地颤抖着,她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悸动,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
可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了裴易不合时宜的声音呵斥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