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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是大殿下!”守在门边的宦官总管说,“圣上,大殿下他……”
康庆帝原先有一些惊诧,这大殿下不是伴随着皇太子南巡济灾啦?怎会回来啦,且还在三更为半夜的。只是听着总管那未尽的言语,还有那带着焦灼的口吻,刹那间是明白此事儿有蹊跷!
“圣上。”一边的敬贵嫔禁不住唤了音,眼带急切的瞧着康庆帝。
到底是多年的夫妇,康庆帝亦是不忍心瞧着敬贵嫔忧心,拍了下她的手掌示意她稍安无照,对门边道:“大殿下咋啦?既然来啦,要他进而言话!”
康庆帝话音方落,丹红色的门便兀地给撞开,大殿下跌进,背后跟伴随着宦官总管,“殿下殿下,你慢点,这身体上还有伤呢!”
康庆帝跟敬贵嫔皆是吓了一跳,便见大殿下连滚带爬的走至康庆帝跟前,噗嗵一下跪倒在地。借着烛光,俩人可以清晰的瞧着大殿下身体上褴褛的衣裳,还有果露在外的向外翻着筋肉的伤痕。
“儿子!”敬贵嫔惊异的捂住嘴,她出自本能的欲想要把大殿下抚起来,可瞧着大殿下身体上的伤又有一些踌躇,一时候无从下手。敬贵嫔刹那间红了眼圈儿:“此是怎一回事儿?儿子你怎会伤的这样之重?”
大殿下伤的极重,显而易见有一些稳不住身型,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终究却是硬撑着没要自个儿倒下。敬贵嫔终是心痛自个儿子忙过去把人抚住,大殿下虚倚靠在敬贵嫔身体上,满面悲怆的说:“父上,娘亲,儿子无能,儿子无能。”
瞧着大殿下的神情,康庆帝忽然一阵心悸!他左右瞧了瞧,手居然是出自本能的战抖起来。他压下喉头翻涌的咳嗽,狠狠的抓住身底下的床褥。他狠狠地瞧着大殿下,那眼神锋锐却又带着希冀,“你小弟呢?你回来啦,你小弟在何处?”
大殿下的唇抖了一下,他瞧着康庆帝那异常希冀的目光,红了眼圈儿:“我们再回程的道上碰着了山贼,原先那帮山贼全都败退了,可全都怨我自作主张,忘掉了穷寇莫追的理儿……”
大殿下抖索着,逐渐开始抽噎,“全都怨我,全都怨我,如果我没刚愎自用,如果我彼时能认清己方的实力,如果我没执意领兵进山,小弟,小弟便不会跌下山崖,小弟便不会失踪。”
“父上,孩儿不求父上的谅解,只求父上能要孩儿去寻小弟,如果寻不到他,孩儿便永不回京!”
大殿下讲着微微打开敬贵嫔给康庆帝磕头,脑穴一下下狠狠的磕在青黑的汉白玉地板之上,出咚咚咚的声响。他态度确信,好像康庆帝不同意他的请求,他便长跪不起。
敬贵嫔早已给大殿下的话吓懵了,当朝皇太子因自个儿子的失误而失足落崖,乃至失踪,这可是天大事儿!她抖索着手,战抖着身体,兀地跪在大殿下身侧,“圣上,此事儿是儿子的错,还请圣上责罚大殿下!”
康庆帝睨着跪在地下的母子二人,眼神阴郁。他此刻气儿血翻涌却依然沉着气儿要自个儿沉静下来。他当真真是没料到自个儿这历来稳重的长子竟然在重要时刻犯了大错,竟然带着他已是一国储君的小弟涉险!当当是这一根儿,他便可以治他一个勾结山匪残害手足的罪状!即使是冤枉的,他亦无从狡辩!
皇太子,他的儿子,那是他最为小,亦最为痛爱的小孩!他母后早亡,皇太子几近是他一掌带大的,从不假人之手。他瞧着那小小软软的小孩,逐渐的长大,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喊父亲,学会了玩闹,亦是学会了治国之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