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是被太子派去的刺客一剑封喉的。”
凉亭之中,梅寻妍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言。
她每说一句,便会朝着站在不远处的墨文年逼近一步:“所谓的‘畏罪自杀’,不过是太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罢了。
殿下理应明白,帝王之家,感情冷漠。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高高在上的皇座,他们可以屠尽亲族,泯灭人性。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接下来太子的目标,估计就是您,以及……”
顿了顿,她的眸光落在了襁褓中的婴儿身上:“您手中的孩子了。”
梅寻妍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打在墨文年内心最为恐惧,最为软弱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将孩子往身后藏了藏。
“殿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太子的为人。”梅寻妍恶魔的低语还在继续,透着蛊惑:“他这人阴险狡诈,心机比任何人都要重,心肠比任何人都要歹毒。
他为了登上储君之位,可以一直隐忍,一直伪装,步步为营。
他擅长‘诬陷’。他诬陷您行刺他,将您逐出了权力的中心。同时,他也诬陷了我的夫君与皇后行苟且之事,为了让他的母妃登上皇后之位,为他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铺路。
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而我与殿下,是同病相怜的。”
墨文年静静地望着梅寻妍,抱着孩子的拳头紧握,眼中的光芒被点燃,但最终还是暗淡了下去,道:“来人,请任夫人回去,还有,把礼物也带走。”
说罢,墨文年转身离开。
这一次,梅寻妍并未再叫住墨文年了。
……
梅寻妍所说的,墨文年都懂。
但,他害怕轻举妄动。
上一次,他轻信百里斩,被对方利用,最终落得一个被囚禁的下场。
这一次,他必须更为谨慎,思虑周全。
不为自己,至少也要为了孩子。
但,若自己不先下手为强的话,墨信安是不是真的会将他,以及他一家人屠杀殆尽呢?
墨文年的心中百般纠结,目光看向了手中正在熟睡的婴儿上面。
婴儿的肌肤白皙似水,呼吸平稳,非常安详。
墨文年心中的软肋被触动,犹如自言自语般轻声询问:“向彭越,你在哪里?好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只要你出现,只要你开口,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
从竹雅府出来,梅寻妍乘坐马车回府。
但在途中,马车忽而停下,一名男子悄无声息地上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梅寻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也习以为常,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