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牙:难不成她很像一个冤大头?
让她说什么又不说,搁厕所门口蹲她也不嫌臭,现在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和她要好处。
很好,确认对方有那个大病,回屋睡觉。
见唐月牙竟然转身就走,红小草不可思议,她竟然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问?
她还等着她杀价呢!
就这么看不起她这种小人物吗!?红小草气红了眼。
唐月牙,纸包不了火,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吃罚酒!
——
“纸包不了火!”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沁着血从地下传来。
“她爹,这样没事吧。”满脸皱皮的黄土女人不安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丈夫。
男人深吸一口,对着鸡窝的石块敲了敲杆子,掉下些许的灰烬。
“尽瞎想,能有什么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谁也看不出。”被烟熏了大半辈子的嗓子仿佛永远堵着一口墨绿的浓痰,听着便觉得吞咽难受。
“那这孩子······”
“再饿几天就行了,两天给她一口水,再硬的骨头也得断掉。”浑浊的眼落到那处被一块大石头压地严严实实的地窖。
这个地窖是家里几代挖来藏粮食或者躲进去躲灾祸的,里面通了气,能待人。
此刻,里面就真真实实地关着一个女孩。
也许是喊累了,这会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或许是有声音的,但是因为只能发出一点点小的声音,即使再撕心裂肺,上面的人也不会听见。
女人突然有些哽咽:“我可怜啊小草儿啊。”
男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别给我露馅了,不然一家子都不好过,我们小草现在在首都上大学呢!”
女人被喝住了,干裂的唇喏喏地说不出一句话。
“等再关几天,把她关软和了,就把人再送回去,告诉亲家把人看紧点,别再又逃了。”男人说完,就拖拉着破洞的布鞋往屋子走了,临走还不忘捎上他的破烟杆子。
见他走进屋了,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处只露了一个通风口的地窖处,摸着大石头,小声地哭泣着。
“我的娃啊,你就认了吧,要是这事捅出去,一家子都不得好的,你爹也只是不想丢人现眼······这是你的命啊!你就认了吧!”
哭完,没有得到地下的响应,仿佛她只是演了个独角戏,女人呐呐地擦干了眼泪,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怒喊:“还哭,不赶紧干活想什么呢!”
“来了来了。”女人赶紧应了,然后最后对着压在石头下地窖里的孩子说了一声,“妈去干活了,你记得妈说的话啊。”
然后就是匆匆的脚步离去的声音。
黑暗的地窖里,只有上面通气的小孔穿入一丝丝的阳光,像是可望不可及的梦。
地窖里没有放什么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