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才是一道略显冷淡的回复,“哦。”
声音……好像也很熟悉。
李寒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难题中,他现在明显是要离开的态势了,如果再坐到附近难免让人生疑。但如果此刻他离开,那么他日后很难不再闲暇时间想起这种熟悉到要呼之欲出却无法想起来的感觉。
他思索几秒,脚步没停,眼神却瞥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那女生却像与他心有灵犀似的抬起了手用力压了压贝雷帽,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还不够心有灵犀。所以,事实上,是她用力压帽檐的时候手肘曲起直接猛然撞上了经过的李寒山的腹部,但是如果仅仅因此那也还不够心有灵犀。所以,完整的事实是,她击中的是腹部下几寸。
草。
李寒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雪花点,他强忍着痛苦没有做出任何不雅观的动作,尽管喉间仍然溢出了声咳嗽。
“草,你没事吧?”
加害人比他还先骂出声。
李寒山竭力保持着面容不扭曲,却也没有更多力气支撑他进行一个有礼貌地注视对方进行对话的动作,他眼神直视前方,微微咬牙,“没事。”
随后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五分钟后,他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家,洗了把脸,终于忘却了这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李寒山洗了个澡准备睡觉,陡然又想起来被自己放置的几个疑点。
首先,翁蓉和阿行有约,而阿行九点多说出发了,按照时间来看他们这时候应该还在会面,那么刚才那个女生又是谁?
其次,为什么那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如果说阿行确实还在与翁蓉会面的话,那么那个女孩必然与阿行有所关联,而这种熟悉感又说明了这个女孩与他应该有所接触,但平日里却并非是这个形象,所以导致了他在短暂时间内无法找到这种熟悉感的来源。
李寒山眸光一闪,又想起来了今日分别时他们的对话。
【顾之行:“我不一样。”
李寒山:“……?哪里,难不成你还能是女的?”
顾之行:“我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一样。”】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李寒山手指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他心里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但是,排除一切可能性后,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是答案。
他没有办法推翻自己这一切。
李寒山平复了许久的心绪,拿起了手机,几次措辞后和顾之行发了信息。
嗡嗡嗡。
刚回家没多时,顾之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粗暴地拽下了假发,揉了揉脖子,却在看到信息的瞬间浑身僵硬。
[寒山:我刚刚碰见了翁蓉,身边坐了一个女生。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跟她见面才对,不是吗?]
顾之行晃了下神,终于深呼了口气,手指有些抖。
[行哥不行了:你想说什么?]
[寒山: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我想很久,想起来你今天说过你不一样。于是我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