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水大惊:“那你先前为何又阻了那宁侧妃把住门户?”
“这并非长久之计。”陶伯璋接过大妹的话,对妻子解释道,“阿悯的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安王府总不可能一直锁着大门,与其如此,不如敞开一半,我们也好顺藤摸瓜。”
说罢,他忖道:“趁这个时候,我去一趟开阳,有些事还是要有官身的人打听起来方便些。”
彭氏惊愕之下脱口便要说什么,然而迎着丈夫的目光,却又生生顿住,没有言语。
陶云蔚看了看长嫂,默然须臾,说道:“兄长一切小心。”
“你们都放心,”陶伯璋微微笑了笑,“我省的。”
彭氏默然道:“我还是陪你一道出门吧,正好托了回家的辞,免得让人注意。”
陶伯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温声道:“好。”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陶伯璋夫妇前脚才刚踏出安王府大门,人都还没离开,就看见一大队人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来人一个个肃眉冷目,全都用白布蒙着脸,陶伯璋见状当即心道不好,面上却做着镇定模样,迎上两步,揽了对方道:“今日安王殿下不在,府里只有王妃一个,她有身孕,不见客。”
为首之人说道:“我等奉皇命,来将安王郎君和安王妃挪出府外疗养。”
“……皇命?”陶伯璋愕然。
那人抬手露出了掌中腰牌:“禁卫行事,旁人勿要妨碍。”
陶伯璋还想再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车滚轮之声,他倏然回头,果然见到安王府的车在门前急停下来。
李衍掀开门帘便从车上跳了下来,见着他们,目光先是一顿,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对那正在与陶伯璋说话的人道:“你们先在外稍等,我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那人却伸手来将他拦住:“圣上关怀殿下身体康健,还请殿下以保重自身为要。”
他话音刚落,李衍和陶伯璋夫妇便立刻被其他禁卫给围住了,接着那些人连片刻都没再耽误,行军似地便快步入了王府。
陶伯璋转头去看李衍,发现他已咬牙攥住了拳头。
没过多久,陶曦月和李悯就被软轿抬了出来,陶云蔚也神色发紧地跟在后头。
“等等!”李衍忽然厉声道。
然后,他又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隔帘与王妃说两句话可以吧?”
禁卫没有阻他。
李衍便走了过去,于轿旁站定后还未开口,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了陶曦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