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果然,许氏端坐在容氏床前,手里抱着玉如。
“漪如来了。”看到她,许氏笑道,“快过来。”
漪如走过去,向她行礼。
许氏将她拉到身旁,看看她,又看看玉如,对容氏道:“当年漪如出生的时候,我和文吉还为她到底像谁争起来。还是玉如容易认,这眉眼一看就是文吉的,嘴却是你的。”
容氏笑道:“我这三个儿女,最会挑拣的就是漪如。我和我父母,加上文吉和他父母,好看的地方都让漪如拣了,故而她看着谁都不像,又跟谁都有两分像。”
许氏笑道:“当年文德皇后也说漪如像她,疼爱得不得了。还说这般好看的闺秀,万万不可便宜了别人家,执意要将她跟自己孙儿凑对。”
漪如在一旁听着,有些讪讪。
文德皇后是好心办了坏事。她恐怕也不知道,自己造就的是一桩孽缘。
第七十三章关爱(上)
许氏安顿在了一处别院里,虽不如南园宽敞,不过跟漪如的院子挨着,也颇有几分景致。
南阳侯原以为许氏是过府来看看容氏,不曾料,她竟是住了下来。
当日晚膳,严祺设宴,将许氏和南阳侯都请去共膳。
“不是说住在侄孙家里怕别人闲话么?”南阳侯阴阳怪气,“弟妇倒是不怕。”
许氏不以为然:“我有甚可怕。静娴产后将养,这家中大事小情都落在了文吉一人肩上,后宅里连个能帮忙的长辈也没有。我既进京来,又没有刚出生的曾孙要看望,自当过来帮一把。”
这话明里暗里是讽刺南阳侯过来不帮忙只添乱,他脸上又有些不好看。
漪如乖乖地坐在严祺身旁吃菜,心情大悦。
再看严祺,他见二人话头又有些不善,忙小心翼翼地招呼他们吃菜,将话题引向别处。
漪如心底叹口气。
严祺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还有些愚孝,将父亲严孝之去世前的嘱咐奉若圭皋,对族中的长辈秉承孝顺二字。以至于南阳侯这样的人,占起他的便宜来理直气壮,他还要笑脸陪着。
至于容氏,虽然在别的事上常规劝严祺,但在这事上也是能忍则忍,不让严祺为难。
而在漪如看来,南阳侯进京来住在他们家,里里外外捞点好处,其实并非什么大事。让她不可容忍的,是他一直想插手严祺后宅,以子嗣单薄为名,逼着严祺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