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闹得很大。王妃明面上的死因是病故,但其中内情却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王妃是误食了毒酒。而那毒酒,原来是为长沙王准备的。长沙王为此誓要讨还公道,曾上书先帝,要严惩凶手。可那时,先帝也已经病入膏肓,无暇多顾。此事不了了之,而长沙王也就再没有回过京城来。
直到现在。
漪如听着陈氏的话,算了算日子,距今恰恰是五年。循着方才世子的言语,那传言应该确实,先王妃并非病故,而是中毒身亡。
想到世子那深黝而冰冷的双眸,漪如不由又问陈氏:“那谋害先王妃的人是谁?可找出来了?”
第六十一章太子(上)
陈氏嗔她一眼,道:“什么谋害不谋害,没有定论的事,不可胡言。”说罢,她语气缓下来,又道,“不过此事虽无定论,但据说长沙王树敌众多,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少。从前先帝在的时候,就总听说长沙王在何处遭遇了刺客,倒是他去了岭南之后,这等事少了。不料到了再后来,又听到这等噩耗,京中的人自然也不会觉得先王妃是真病死的。”
漪如点点头,若有所思。
陈氏叹口气,道:“故而你该知道,为何你父亲这般忌惮你扯上长沙王。这家人命里有煞,你就算如今认了那什么义亲,也该有多远便离多远,知道么?”
这话倒是确实。
漪如望着她,笑了笑:“知道了。”
有了昨夜的偶遇,第二日,陈氏很是提防。
她特地派人去打听了长沙王世子今日要做什么,何时去了何处,然后,才将漪如送到经堂去。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跟着,仿佛怕漪如会被谁偷走。
陈氏对抄经没兴趣。经堂里有好些仆妇,都是陪着家中主人来弘福寺礼佛的。无事之事,便凑到一处说话。陈氏让漪如在经堂的阁楼上好好待着,自己则与那些仆妇们一块闲坐去了。
可漪如还没抄满半张纸,陈氏匆匆地走了上来。
她神色颇是欣喜,走到漪如面前,压低声音:“大殿那边甚是热闹,你可知谁来了?”
漪如用笔蘸了蘸墨,边写边道:“谁?”
“太子。”陈氏笑眯眯,“我方才听她们说起来,还不信,又特地派人去打探,果真是太子。”
漪如问道:“他来做什么?”
“说是替圣上出巡三辅回来,路过弘福寺,来礼佛用斋。”陈氏道。
漪如“哦”一声,继续埋头抄经。
陈氏看着她,道:“你不想去看看?”
“太子罢了,又不是没见过。”漪如道。
陈氏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色,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