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岛真理把手背在身后,脚步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影子。
“龙雅。”
“嗯?”
“越前这个姓,好耳熟哦——”
“……我前任监护人就姓越前,我也姓越前。”
西岛真理往前跳了两步,转身,拦在越前龙雅前面。她仰起头,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越前龙雅:“那个闻名世界的,被誉为‘最后的武士’的网球天才,好像就叫越前南次郎。”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仿佛是不经意间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实际上西岛真理紧张得要死,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抓着衣角,把那片布料都攥得皱皱巴巴。
越前龙雅握着伞柄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深黛色的青筋跳了跳。
他竭力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平静,心跳声却比任何一次比赛的时候都要快——即使是在地下网球场,赌上手指和人战斗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如此紧张过。
“嗯,南次郎他……是退役的职业网球手。”
他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居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点干渴起来。
说话时,越前龙雅的眼睛紧紧盯着西岛真理,紧紧盯着她那张乖巧的,好学生的面容。
一时间只能听见她鞋底轻轻摩擦过粗糙地砖的声音,西岛真理望着他的眼睛,轻轻问:“那龙雅呢?”
“你会打网球吗?还是完全不会?”
越前龙雅咽了下口水,喉结跟着滑动,晚霞的光照到他脸颊上,这霞光也是烫的。
西岛真理眼底倒映着他的模样,那是什么模样呢?越前龙雅其实看不清楚。
他只看得见西岛真理被霞光染红的脸,听见她好脾气的,软和的声音:“别骗我呀,龙雅。”
谎言被这句话堵死了。
太阳在西斜,炽烈的红染着山头,马路,瓷砖,还有墙壁上的鞭炮花。
那些花晃动的影子,晃在西岛真理的眼睫上。
她眨也不眨眼的望着越前龙雅,轻易的就让越前龙雅没办法说谎了。
他喜欢这个女孩子。
所以这个女孩只要看着他,他就没办法撒谎。从他唇舌处种下的种子,最终长成茂密的植物,堵死了他的呼吸。
越前龙雅垂眼,声音艰难的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