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琴酒通过电视或者车内广播知道他在警视厅进行危险的拆弹工作。谁都可以在新干线上安排阻挠交易的事情,唯独琴酒不可以。
“情况怎么样?”黑泽秀明看向已经换了两拨的拆弹人。
拆除炸弹这个工作考验着所有人的理智和心性,换下来的爆处组精英们将防护服脱了一半,摊在地上喘气,像是一网兜缺水的鱼。
“还算好,目前没有碰到特别棘手的炸弹,都顺利解决了。”目暮警部用手帕擦脸上的汗,“或许不会有更凶险的炸弹了。”
像是为了反驳目暮警官,一个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明明已经五月,却穿着厚重的棉衣。
他拖着沉重地脚步走到警视厅的大门前,对着堵在门口的记者们敞开衣服。
从胸部到肚子,他的身上一共绑了三排炸弹,这些炸弹的倒计时甚至都不一样,最长的为三小时,最短的只有45分钟。
记者瞬间退向两边,为这个男人让开道路。
黑泽秀明眼神一凛,“现在几点?”
目暮抬起腕表看了眼,“刚好两点三十,怎么了?”
“一级警备!撤离办公楼,这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了。”黑泽秀明迅速下达指令,然后对目暮警部道,“我要去接受记者采访,说的不一定都是真话,警察局内部任何消息都不要透露给媒体,否则会功亏一篑。”
——“是!”
爆处组课长与目暮警部异口同声。
黑泽秀明走到还面露呆滞的男记者面前,看了一眼他的工作证,“中田是吗?我接受你的采访。”
中田愣了一瞬,然后欣喜若狂地举起麦克风,险些怼到黑泽秀明嘴里。
“这次的事件是恐怖袭击吗?”
“确实属于恐怖袭击,犯人所得到的炸弹属于前段时间已经被抓住的一级犯三桥,他是死刑缓刑,我们需要从他的嘴里逼问出他的同伙,那应该是一个体量庞大的黑帮组织。”
黑泽秀明神情严肃,仍谁来都看不出他是在撒谎,他在对着电视对面正在观察他的琴酒撒谎。
“我们已经有了应对策略,届时,会让三桥与被害人共同留在停车场,为了防止自己也被炸死,一定也能敲开他的嘴。”
谎言的精髓是半真半假。
“这会不会不太人道?”中田咄咄逼人。
“人道?”黑泽秀明嗤笑一声,“如果没有警视厅,这次将会造成数以百计的伤亡,你怎么不去跟受害者谈人道?”
中田的脸色涨的通红。
“我对人类的繁衍不敢兴趣,但是——”
黑泽秀明的话让中田感到不妙,那种采访到警界明灯即将甚至加薪的狂喜几乎瞬间就不复存在,他想立刻离开,当做根本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