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找到风后传人,带回姑苏;
第二,找不到风后传人,迎娶皇室宗亲司马殷,带回姑苏;
第三,找到风后传人,并且迎娶皇室宗亲司马殷,带回姑苏。
吴泓景想的极好,自认为此次一定可以立下大功。
而现在,在原本的计划上,又多了两项。那就是,向侮辱他的燕王复仇,以及,让这个庶弟知道,在自己面前耍心眼,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最好,自己可以隔山观虎斗,让燕王和吴亥,两相对立,撕咬起来!
第58章 非同路人
司马殷却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长案之下,她的手握着软鞭, 思绪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吴濯难道是吴亥?他难道如吴泓景所言, 是姑苏王室的庶子!?
其实想想, 吴濯那般气度, 确实不是一般坊市里可以走的出来的可是, 若说他是姑苏王的庶子?
想到往日吴濯做事时的温润谦逊和出尘风骨,还有一股看不透的高深神秘司马殷可以相信他是个贵胄子,却绝不相信他如吴泓景所言,能做出那么一堆恶毒的事来。
而且这什么天命之女, 是什么鬼扯的东西!
司马殷都想笑, 她心中装着吴濯,吴濯却从未对她起过半点心思,哪像是吴泓景所说的什么为讨佳人欢心, 煞费苦心?
总之, 这个吴泓景,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司马殷做出判断,不再搭理吴泓景的搭话,但她对吴濯的身世,确确实实产生了巨大怀疑。
司马殷被迫出席在宴上,司马愉却可以欢快地出去玩耍, 他带着一众小弟,鸡冠耸起的大公鸡一样,四处奔走,好不风光。
有几个小弟在后面小声议论, 被司马愉听到了,好奇问:你们小声嘀咕些什么呢?
有个小弟老实回答:在说李四的事儿。
李四?司马愉看了看,发现李四竟然没在,于是又问:李四呢?为什么不出来?说好的一起去斗鸡的呀。
司马愉和他的这群小弟们差不多都是同岁,虽然年龄相差不太大,但一起玩起来也要分个尊卑。
李四是青州郡守府衙小吏家的儿子,他父亲官不大,所以他在一群小弟间,地位也是不怎么样,跑跑腿,端茶递个水什么的,做的一直很积极。
忽然间这么个跑腿的人缺席了,大家是在商议今儿个让谁代替李四。
司马愉问起李四,便有人告诉他:李四发热呢,整个人都起不来。
又有人说:李四那体格,能病成那样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因为撞了邪气?
司马愉吓的一哆嗦:什么邪气不邪气的,瞎说什么呢?
咱们上次不是误闯了鬼宅吗
啊,说起来,我这几天也有点头晕?
一群少年人听风就是雨,一个人说,其他人就吩咐开始附和,司马愉一个怕鬼怕得要死的人,被他们说的毛骨悚然,脸都开始发白。
有个小弟说:我娘说,撞了鬼的话,可能晚上一个人走夜路,走着走着就没了
不会吧别怕!反正我们都是结伴而行的!
司马愉的脸更白了,他几乎是抖着嗓子发出声的:吴濯那天我家那个门卿吴濯昨晚上不见了
一众小弟脸色皆变了,纷纷瞪大眼睛看向司马愉。
完了完了!
我们会不会也会不见,或者是像李四那样,生病,然后没了?
秋风里一群小子们吓的瑟瑟发抖,谁也没有了去斗鸡的心思。
已经从我不想死呀议论到万一死了也会变成那种鬼吗、如果一定要变成鬼,能不能变成更英俊一点的鬼呢上面去了。
司马愉壮着胆子,大叫了一声,把一干小弟都叫的虎躯一震,纷纷看向他,他才抖着脸上的肉说:不许再说这件事了!李四他就只是生病了而已,跟鬼不鬼的,没有关系。
小弟们心中想,不是你先说的你家门卿不见了吗。
谁也没有了去玩的心思,就连司马愉也没有。司马愉白着脸说:今日不玩了,小爷要回府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连司马愉这个大哥都不玩了,剩下的人更不会玩去了,他们心中装着事,每个人惶惶的回了家。
倒是有几个和李四关系还不错的,商量着一起去看看李四。
少年人心思单纯,受到了惊吓后往往说话不过脑子。
把司马愉命令他们不许把鬼宅一事拿出去说的吩咐抛诸脑后,就这么不走心地添油加醋地把刚刚在原地议论的一番话,说给了卧病在床的李四以及,李四的双亲。
李四的父亲是青州郡守府衙的小吏,听说才到郡守手上的宅子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无论闹鬼一事是真还是假,他都不能视之未闻,当下就往府衙去,将这事禀告给了郡守吕和顺。
吕和顺一听,这还得了!
鬼宅!?司马宗实在是太糟心了,竟然做出这种事!
偏巧又有官员告诉他,今日吴二公子两箱财礼,华驾出行,进琅琊王府去了。
吕和顺一听,这更不得了了!
盛宴!?明明是自己先跟吴二公子套了交情的,司马宗果然又是嫉妒了!他想干什么!
吕和顺咬牙:不行!走,我们也去拜访琅琊郡王去!
吴亥埋在青州府衙的暗线一听,这怎么行!连忙一个个的上来劝,劝郡守赶紧冷静,府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别置这个气,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吕和顺不听,一通脾气发下来,带着一干人等就要往琅琊王府,好好拜访一下。
吴亥埋着的暗线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吴濯公子不在,若是王府和府衙闹起来,该如何是好?
一干人各自打点了势力,准备先以不变应万变,跟着吕和顺一同去王府看看。
燕燎又往木屋里走了好几趟,吴亥和齐熬在下的这场棋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
吴亥和齐熬在棋盘上交锋,难分伯仲。
平日里,这两个人都是难遇敌手的人,一时间棋逢对手,也是一种快意。
当燕燎第四趟跑进木屋,他终于看到齐熬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更通红羞涩了。
澄澈双目亮的像洒了一层水,齐熬说:是齐熬输了。
吴亥面上淡淡,把手心白子放回棋笥,摇头:不,是死局。
他与齐熬下的这盘棋,竟然和撤下来的那盘死局一样,厮杀到现在,局势进退维谷,谁也无法再动弹。
分不出输赢,除非,一定有个人先动。
吴亥垂下眼睑,目中一片幽暗:我遇上对手了。
燕燎扯唇一笑:和局,十二果然厉害,和齐先生打成了平手。
吴亥和齐熬同时望向燕燎。
吴亥:他竟然管这叫和局!
齐熬双目越发的亮:燕王以为,此时该如何?
燕燎想也没想道:把棋子捡进棋笥里,把棋盘撤到桌下去,你们不要再下棋了,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其他的?
说着,身体力行动起手来,拆了僵持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