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岩还是摇头:弟子于修为上没什么建树,恐怕纵使是随着师叔一起出去了,也就是个拖后腿的,徒给师叔添麻烦。弟子很感激师叔,但是想必师叔该有更好的人选,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师兄们吧。
这样啊,那好吧,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苏木见自己说一句祁岩呛一句,是不会同意与自己外出了的,便收回目光撇了下嘴,看向了自己的手杖,双手交叠转了转杖柄,真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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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苏木体质弱修为浅, 本就在这门派中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本次回到门派中也就算是在外面云游累了, 回家歇歇。
平日里自然闲的厉害, 也不会有什么人要求他每天去做什么。
所以之后一连一个多月, 他基本上隔一天就会过来溜达一圈, 看见了祁岩就会嘘寒问暖几句。
若说是喜爱自家宗门的小辈,这也有点夸张了些。
有弟子悄悄的在背地里碎嘴:苏师叔这是看上祁师弟了?
白浩瞥了对方一眼, 脸上挂着得体的温柔笑容:是祁师弟的机缘。
那弟子在白浩脸上扫视了一圈,并未看出什么柔和之下的破绽, 未带半点不忿,便只嘀咕了一句:也不知祁师弟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白浩面上表情不变, 敷衍道:祁师弟自然应当是有些不凡的。
自家大师兄看的这么开, 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便也没什么好继续抱怨的, 也就乖乖闭嘴了。
而迟钝如柳长风, 被苏木这么隔三差五的拜访一次, 也已经多少察觉出了些不寻常。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长风私底下已经找自己的首徒问过了,对方何止是隔三差五来一次, 就差天天过来了, 只不过他过来溜达的时候自己经常不在而已。
在听说了那苏木还偶尔会带些稀罕有趣的玩意儿过来之后, 柳长风就更坐不住了。
这一日早上,祁岩刚靠近柳长风的住处,便感觉有一丝神念轻轻从自己身上拂过,如微风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圈, 随即悄无声息的又收了起来。
祁岩察觉到了,稍稍怔愣了一瞬。
剑灵也被空气中的波动吵醒,打了个哈切:是你师尊?他偷看我们做什么。
祁岩轻抿了下唇没做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待到他走到院门边的时候,柳长风正好推开了门,背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岩立刻躬身行礼,问候道:师尊。
柳长风板着张冷硬的面孔,点了点头:早。
祁岩余光看着柳长风缓步自台阶上走了下来,便有礼的稍稍往边上挪了挪,让开了路让对方先行,等到自家师尊从自己边上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再度道:恭送师尊。
恭送什么?柳长风面无表情的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向着院子抬了抬下巴,快些进去把扁担拿了,正好我也想去河边散散步。
这应当是要他同行的意思,祁岩猜测自家师尊可能是有什么话想与自己说,便应了一声:是,师尊。
然后快步向院中小跑而去,快速拿了扁担出来,候在柳长风身后了。
柳长风没有回头看他,背着手沉默着迈动步子,带头向前走去了。
祁岩安静的跟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柳长风过了有一会,才问:你觉着委屈你了么。
他说完这句话,还未等祁岩心生疑惑问些什么,就再度开口:让你每日早上提前起床,走这么远来替你师兄挑水劈柴。
这是对弟子的历练,若是连做这么简单的小事都觉得委屈,如何于修途之上走的长远?祁岩答道,弟子并不觉得委屈。
这话十分贴近柳长风日常教导的核心思想,使他满意了。
柳长风点点头,背着手在前面走了一会,又问:你觉着为师如何。
他说完这话,不等祁岩做反应,又补充道:这宗门之中人才济济,已经出师了,且有能力招收弟子的修士也是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的,师父教导徒弟又各有千秋。
有些是格外宠爱弟子,喜欢去哪都带着弟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拿给弟子。有些则是亲近弟子,没那么多规矩,与弟子仿佛是同辈一般亲和。相比之下,为师也不知自己是否过于严厉,与弟子过于疏远了些。祁岩,你觉着呢?
听到这里,祁岩已经悟了。柳长风简直就是绕来绕去的在暗戳戳的问:我和苏木,你觉着哪个好。
大约是这些日子那苏木师叔老来找他,被柳长风知道了,担心被挖了墙角,又不好直接问,这才一大早就等着他了的。
而不是察觉到了其他什么。
严师出高徒,弟子不觉着师尊严厉。祁岩想了想,直接道,前几日苏木师叔总是来找弟子,说是师叔缺一个外出伴行的人选。师叔知我于杂谈有些兴趣,便想将机会留给弟子,带弟子四处游历一番,但弟子谨记师尊教诲,不可贪图玩乐而不勤加修炼,所以拒绝了苏师叔。弟子觉得,苏师叔对于小辈还是松了些,不如师尊。
我就是随便问问。柳长风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瞥了祁岩一眼,话语间带着些许责怪,你说你苏师叔做什么。
祁岩立刻道了个歉。
但这话无疑是安抚了柳长风心里的担忧,他虽然表面上在责备祁岩背地里乱点评长辈,实则心里满意极了,都不再问祁岩问题了。
柳长风沉默着带头走到了河边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祁岩独自在河边打水。
今日众弟子临近结束日常功课的时候,苏木再度如期而至,又拉着祁岩开始嘘寒问暖,如其他长辈一般,开始询问一些与修炼相关的事情。
还没回到住处,就看见远远的有个人逆着众弟子的方向跑了过来。
大约是与前面祁岩的师兄们不太熟,就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径直越过旁人继续跑。
祁岩目力好,看出来是程然来了,这小子满脸兴奋跑的像兔子一样快,也不知是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但是苏木眼神却极差,祁岩没吭声他便察觉不到有人过来了,一直到程然跑到他们面前停下了,才惊觉又有个师侄跑来了。
程然没见过苏木,自然不认得,但看衣着能看的出来是个长辈,便问候道:师叔。
苏木抬手推了下水晶片,眯了眯眼,才看清楚了程然。见是个面生的,便问:师侄何事?
随即他见到程然看了祁岩一眼,就笑了起来:师侄是来找祁岩的?
苏木看见程然一点头应了自己一声,又问:师侄什么事情呢?
祁岩,你的蛋裂了。
但程然在两人的面上快速来回扫了一下,自觉自己与面前这师叔并不熟悉,也不知对方底细,便将话隐了下去。
程然挠了挠头,脸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刚刚看见屋顶有一个新建的鸟窝,就爬上去看了看,正巧里面有一窝鸟蛋,我便把里面的蛋掏出来煮了,这会已经煮熟了。我是来叫祁岩一起吃的。
祁岩听他说鸟蛋,就知道对方是为什么而来了。是那颗蛋。
他怕总带着容易让蛋碎了,所以但凡外出的时候会有剧烈运动,他便会将蛋留在屋中的箱子里。
苏木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着有些不忍听,又似乎是惊讶于这么大个人还有掏鸟蛋的行为,哦?了一声之后,才也柔和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喊祁岩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