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小家伙能不能听懂,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还挺聪明嘛,都能觉察出这事来……莫非真的是麒麟不成?”
小家伙笑咯咯的。
“可你怎么会是人身模样呢?又怎么被扔到大路上?该不会跟……设计诱我离家的那人有关系吧?哎,说起来,还得带你找回父母亲族呢,别最后找到麒麟崖或者别的麒麟族地去吧?那可没法交流,麒麟说兽语,还是什么,麒麟蹄子也不好写字……”
他只是咧嘴笑,没什么别的反应。
长仪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叹了叹,从袖子里取出先前藏起来的那枚黑铜鳞甲,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是怎么认出这东西的呢?”
他这回倒有了反应,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麒、麒麒……”
长仪左晃右躲地用鳞甲逗他玩,就是让他恰恰好够不到。小家伙着急得很,连抓带扑、蹦蹦跳跳地折腾了好一阵,眼见实在拿不到,竟然急得憋出来一声:“阮!”
长仪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小家伙一只手努力伸长去抓那鳞甲,另一手扒拉着她的衣裳,仰起小脸,口齿清晰地重复道:“阮!阮……家!”
……
长仪的脸色顿时大变,愣愣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瞧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话哽在嘴里,思绪乱糟糟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你怎么会知道阮家?”
可他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再想要拿那鳞甲玩,缩回手安分站好,乖巧地睁着眼瞧她,神情无辜,就像先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
阮长仪自然不能当作这事没发生过,正要追问时,却见昆五郎的身影从那边的树丛后闪出来,怕叫他察觉出其中内情,只好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你找到妖蛊啦?”
昆五郎点头:“树根底下有几窝,全被冻死了,难怪感受不到气息……我顺手把能瞧见的都给烧掉了,其他的约莫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长仪拧着眉:“几窝?这是谁在养蛊么?能不能查出来?”
“难说。”
他摸了摸鼻子:“养蛊人半点痕迹没留下,这霜又不知道冻了多久,连妖蛊本身的气息都淡了,压根没地方入手去查。”
顿了顿,又推测道:“先前中招的那几个修士,估计着是想从这边抄近道去前头拦咱们,途中要么瞧见这霜冻山林的异象,要么察觉到妖蛊气息,要去查勘的时候估计妖蛊还没死透,结果就被蛊虫钻身子里了……濒死的蛊虫闻见生人的味道,定会发疯似的汲取血气生机,还好施术降霜的那人又把他们冻上了送出来,不然能不能保住命都悬。”
长仪点点头:这倒是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