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谢砚书还并未收到任何有关于萧成炜的消息,想必萧成炜的圈套还在后边儿等着他。
谢砚书眸色微沉,他收回了视线,虽然燕军已至城门,但却毫无攻城略地之象,倒像是在等一个时机。
谢砚书凝思片刻,将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直至狼烟渐消,天幕之中显现了白光之后,谢砚书才猛然双目一亮。
他转而轻然一笑,本是捏紧了剑柄的手渐渐松开。
“墨尘,我们走。”
墨尘应声而答,不禁发问:“主子您去哪儿?”
谢砚书眸光一转,望向了凤阳城内的一条街巷,便是站在城门之上也能窥见那方幽静的小巷,鲜有人出没。
他凝声道:“自然是去做一出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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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明,窜入了窗缝之内,薛予宁替谢砚书理了理衣角,小声问到:“你确定真的是他?”
谢砚书兀自绕过薛予宁,自一旁端起了凉水一饮而尽,他许久未沾过一滴水,只觉喉间干疼。
待凉水润过干喉后,谢砚书这才看向薛予宁:“若他还来寻你,必定有疑。”
薛予宁心下了然,将谢砚书递给她的药瓶子收在了手中,可下一秒她却跌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
少年略显疲累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宁宁,此举恐会让你身陷险境,但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薛予宁微微转过身,正对上谢砚书的一双眼,轻声开口:“国公府本来是不该卷入这纷争的,你却为救我兄长深陷这漩涡之中,而我作为长兄的亲妹妹,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退却。”
谢砚书微怔,他轻轻放开了女子,随后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拂袖而去,却在门前顿住了脚步:“宁宁,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薛予宁却是笑着出声:“本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定不会出事,倒是你......”
薛予宁话音未落,唇边却覆上了一阵寒凉,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只有不愿离去的纠缠。
良久,谢砚书才松开了薛予宁,此次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萧成炜既已和陆向澈一齐出手,便是动了杀心,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为薛景琅和太子昭雪便会永沉深潭。
谢砚书回神后快步走出了小院,骑马直奔向那鲜无人至的深巷之中。
在马蹄溅起漫天烟尘之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也自深巷而出,马车稳稳地在谢砚书所居的府院前停驻,自车上走下了一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