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拉比此刻也反应了过来,一边捂着都被踩出了鞋印的那半边脸,一边爬起来,环视了一周后,错愕地和我目光相接。
“塞西,我们刚刚不是还在……”他张了张嘴,“所以,之前的那些,都是……”
他一提起这个,我脑袋里难免就再度响起了罗德最后的那个声音。
所以她叨叨了那么一大段,提炼下中心思想,就是想让我意识到自己向来最听涅亚的话,然后去……所谓的主动赴死?
可是,为什么要主动赴死?
那个叫涅亚的……需要我死?
在这个念头生出的一刹那,我只感到死攥在手里的那块怀表忽然毫无征兆地一阵发烫,在那段歌声响起的同时,一大片黑色同心圆陡然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我的屁股底下。
嗯?等等,不是,这怎么……
拉比猝然睁大眼,几乎是立刻便扑了过来,惊慌地想要抓住我下意识伸出去想要够到什么的手,却只来得及触到了我的指尖。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指尖相擦而过,然后下一秒,就咕咚一下,一屁股地摔在了某处陌生的小巷。
潮湿阴冷的气息兜头扑来,我条件反射地向上望去,就见方舟的门化为无数碎片,虽然沾身即化、却还是哗啦啦地落了我一身。
接着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手中便猝然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我被牵引着低头一看,就发现那块被自己紧抓在手里的怀表的表盖上,忽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裂纹,然后咔嚓几下,随着那道裂纹的不断扩大,不过几息之间,一整块怀表便碎裂成了无数小块。
但在某个瞬间,我还是看清了——在那个怎么都掰不开的怀表内侧,原来镶有一张合照,但跟我想象的和师父有关不同,那张合照上的,是一位母亲和……一对年幼的双胞胎。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师父的东西,而是……涅亚的?
先前那些千丝万缕的线索终是这一刻被串在了一起。
正因为是涅亚的,所以……才能打开那个黑色的方舟?
可是要想启动方舟,不是需要想个目的地什么的吗?我刚才也没有……
不,等等。
我一顿。
所以方舟这是把我给送到了涅亚——不,亚连所在的地方了?
拉比和书翁那边应该暂时还很安全,于是我登时从地上爬起来,环视了一周。然后也不知是不是真就那么巧,果然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漫天都是飞沙走石的巷口那边,忽然看到一个白头发的人被一圈正噼里啪啦地闪着电光的符纸卷着,一下给拉上了斜上方的楼顶。
这是……遇到教团的追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