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无法给圣洁的适格者催眠,但我却没试过,给一个□□上受了重伤、因而精神正极度薄弱的圣洁适格者催眠。
于是我俯下身,没什么表情地盯住他视线早已涣散、无法对焦的双眼,问:“拉比在哪儿?”
乔治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意识,只从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嗬嗬”的声音。
“你和拉比还有书翁在一起的时候,”我又问了一次,“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乔治的双眼遍布血丝,甚至因为被催眠而生出的不适,生理反射地想要闭上眼睛。
他看起来更痛苦了。
但他痛不痛苦、会不会因为这次催眠而产生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只随手从旁边拿了把镊子,不带丝毫怜悯地撑住他左眼的眼皮,对准他那只因疼痛而不由得乱动的眼球,加了几倍的力度,又问:“当时拉比怎么了?”
“他……他被绿色头发……的诺亚,植入了……寄生虫,”乔治的双眼、耳朵和口鼻同时流出了鲜血,“舌头上……都是……然后,被……被抓……”
他话音未落,突然干呕了起来,接着口中忽然毫无征兆地射|出了个类似于眼球的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却在中途陡然撞上了一层薄却坚固的血壁,紧接着鲜血瞬息拢成圆膜,将那只眼球牢牢地困在了其中。
我顿了顿,操纵血液把它送去病房自带的盥洗盆里涮了好几遍,才重新拿回到了面前。
所以,这就是乔治那个怎么都无法诊断出的未知病原体……吗。
有明显的被窥视感——是他刚才提到的那个寄生虫?
……也就是说,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诺亚在和拉比的战斗中将这个植入了他的体内,然后把他和书翁一同给带走了。
但既然是带走,而不是当场格杀,就说明他们对那边来说暂时还有用,诺亚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是和书人的身份有关……?
那这只眼球……
“——塞西莉亚,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正当我犹豫着是将这只眼球给带回去,通过它获取拉比的具体方位——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还是现在就把它捏爆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下推开,林克时刻都挺得板直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门口。
我一下就将那只眼球给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