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坎贝尔……”他张了张嘴,眼底忽地漫上恐惧,“坎贝尔是那对兄弟……还有塞拉斯先生的姓氏……”
“那对兄弟?”
我微微一顿,这还是第一个被我催眠后,除了呆滞外,还能做出其他表情的人。
“那对兄弟是谁?”
“不……不能说。”
“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我一时更诧异了,但无论我怎么变着法儿地催眠,醉汉都始终没有透露半点和“那对兄弟”相关的信息。
是出于……忠诚吗?
看着好像不太靠谱。
那难道是因为意志坚定?
……这个比上面那个还不靠谱呢。
——那就只能是,有能力远在我之上的人在以前已经给他催眠过了。
会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在“塞拉斯又是谁”“你到底背叛了什么”以及“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中,错误地将最后一个问题给提到了前面:“那你为什么这么怕塞西莉亚·法莱这个人?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我……我……”然后我就看到醉汉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失焦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我当时就在……那里,亲眼看着她把……把……”
把?把什么给怎么了?
我急得恨不得帮他说话,却见醉汉忽然眼睛大张,用力地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又胡乱地去按胸口,接着咚的一声,直直地扑倒在地。
我:“……?”
我第一次在催眠中遭遇这种情况,过了好几秒,才谨慎地将人翻了个身。
却发现醉汉已然脸色发青,双眼暴突,竟像是被……活活地给吓死了。
被我——不,是被一个长相和我一模一样、极有可能是我妈妈的人给活活地吓死了?
这算是……间接杀人了吗?
直到把门关上,离开现场,重回到只听得到蝉鸣的街道上,我还是有些恍惚。
但这恍惚中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间接地害了一条人命”的不适感和负罪感。
就好像我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就好像这人本就该死,不过是侥幸让他逃脱,多活了几十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