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从什么洞中发出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蹚雪过去,离得近了,果然通过窄小的洞口,望见了里面正狼吞虎咽地抢着最后几块干粮的亚连和克劳利。
“啊——亚连!小克!”一看真是他们,拉比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个声音……”
因为没抢到最后一块干粮、正沮丧不已的亚连转过头,一眼就望见了占据身高优势的我,惊讶地眨了眨眼:“你是……塞西?”
“欸?那旁边的……难道是拉比?”
顾及到拉比身为男人的尊严,在亚连转头的瞬间,我就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牵着他的手。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说松手就松手,拉比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保持着手伸在半空的姿势,怔怔地侧头望着我。直到亚连再次开口,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把手放了下去。
“太好了!”亚连先是把拉比给接了进去,接着又返身回来拉我,“拉比,塞西,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克劳利更是激动得唰唰直掉眼泪,一把就将裹得跟个球似的拉比给抱了起来:“拉比——”
“嘛嘛,不要哭啦,小克,我这不是没事嘛——嗯?哇啊!等等!你给我等一下!哭就哭,别把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抹到我身上啊!”
“呜呜呜拉比——”克劳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哭得特别的投入。
“快松开,松开啦!”拉比怎么都挣不开,只好条件反射地喊我的名字,“塞西!塞西救我!”
我也是监护人当习惯了,一听到孩子召唤,立马停下了和亚连的叙旧,转身极为护犊子地把拉比从克劳利爱的怀抱中解救了出来。
“呼——”拉比刚被放到地上,就第一时间地拉下了脸上的围巾。喘了口气的同时,在呼吸遇冷交织而成的雪白雾网中,两手并用地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开了。
就好像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踏实一样。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一转头,就撞见了亚连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是,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可能是也意识到了有些话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说,亚连及时地刹住了闸,转而向我们介绍。
“对了,拉比,塞西,这是我们的向导埃米尔。埃米尔,这是拉比和塞西。”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山洞的角落里还坐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看长相应该是当地人,煤油灯昏黄的光摇曳地映在他的侧脸上。他似乎微皱了下眉,目光有些微妙地落到在亚连的对面坐下的我和拉比身上,问的却是亚连:“他们也是你的同伴吗?”
“嗯,”亚连点头,“本来是约在西藏汇合的,没想到竟然提前遇上了,这样也好,现在就差书翁和李娜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