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六并无不可,便答应下来了,瞧了瞧藏在老远处的小钱袋,他还想早点出去体验体验大宋的各种玩物呢。
一家人聚了聚,陈守仁不再去盐场了,毕竟拿回来的这些盐能够让陈家三口吃一年了。那什么盐仓使,陈守仁并不愿意去当,虽说轻松,还有例钱可拿,但上面下面,都要做笑脸逢迎,一个不小心,还要挨骂。权衡利弊,还是在家里中田的好,再说了,如今他陈家可是土屋藏金啊。
过了些日子,到守官田的老头那里,收拾了一间房子,领着一头乌青大水牛,四处放牛去了。放牛,说白了就是看着牛,按时迁回来,守着它别吃人家的庄稼。关于放牛,陈初六有六点想法……
从知州大人的书童,到放牛郎,从一天一钱银子,到一个月二钱银子,从一天三顿、顿顿有肉,到一天两顿,一干一稀,这个落差让陈初六有些感到颓废。
好在它这头乌青大水牛十分温顺,听话得很,陈初六骑在它身上,只需随意摆弄一下缰绳,就能管住。
“唉……牧童啊,这个时候就该来个什么笛子,那才有b格呢!”陈初六瞅着走了挺远的路了,超前一指道:“水牛,走,咱们去那个小河边,那里草嫩!”
哞~~~
大水牛挪动着脚步,很听话的到了河边。河边有杨柳,陈初六靠着杨柳读书,偶尔还在河边捉几条小鱼,就地烤熟来吃。夕阳西下的时刻,陈初六看着面前风景如画,不由念道:
“草满池塘水满坡,山衔落日浸寒漪。
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
刚念完,身后传来一声叫好。
“初六兄弟写得一首好诗啊!”
“咦?”陈初六回过身来,定睛一看随后笑道:“好啊,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李云平,也就是在益康药店看到的那个药童。
“老祖宗说了,大医治世,小医治人,他说我要多学点圣人之道,将来做个治世的大医。”李云平回道:“那初六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可不就是来放牛吗?你瞧,这大牛,多得劲!”陈初六拍拍乌青大水牛,大水牛乖乖地趴下了,陈初六得以上去。
李云平急了,忙问道:“初六兄弟,我刚才听你念诗,觉得你应该是学了很多东西的啊,为什么却在这里放牛,而不去学堂里念书?”
“我不想去念书,我听说学堂里的先生都跟家里死了人一样凶。”
“啊?不会啊……”李云平问道:“初六兄弟,你明天还回来这里吗?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你……”
“嘻嘻,你是大医生,还用得着请教我?”陈初六笑道:“我明天去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得问牛才知道。”
陈初六走远,回头见那个药童还傻傻站着,心中有了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