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件事情,陈初六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那天度支司的人,突然去找琉璃厂的麻烦,还上家来了。这事儿蹊跷,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度支司的公文黄了?
许世安在一旁站着,尴尬不已:“额,陈大人,这公文……”
陈初六笑了道:“哦,行了,今天也快要放衙了,就先放我这里,等明天一并打回,许大人可以走了。”
许世安眼珠一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拱拱手便离开了。陈初六又写了几条,加上盐铁司的公文,一并拿了起来,将门锁起来,走到了政事堂。
刚好王曾在这里,陈初六借着递交公文的事,便来到了王曾的值房。好几日不见,自然有一番寒暄,王曾也趁机休息一下眼睛。他喝了口茶,瞧了一眼陈初六带来的公文,问道:“知应,这些事情都是急事,让你亲自送过来。”
“这些事情急倒是不急,但这些事情的时限却急了。”陈初六笑道:“王相,前几天我遇见这么件事……”
陈初六把这事儿和自己的猜想一说,王曾想了片刻,捋须道:“此事本相也难定夺,被搁置的公文,我也看不到。你抽个空,去度支司衙门走一走,拜会一下。”
“哦……”陈初六点点,本以为会有锦囊妙计的,没想到让他上门去拜访。
王曾笑了笑道:“知应啊,在官场之上,要懂得刚柔并济。既是无法知道真相如何,那就一个个排除嘛。若不是度支司,那就少一个对手。”
说完,见陈初六似乎受教了,王曾又道:“唔……正好,这里有一篇大文章要写,你来了最好。圣上立郭氏为皇后,张氏为皇妃,你写一篇花团锦簇的册文来吧。”
“陛下立后之日,还要大摆国宴,召外邦使臣觐见,辽、高丽、大理这些地方的使臣也回来。你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你写册文时记住,要能彰显朝廷的威严,不要让那些外族看扁了。”
陈初六拱手接下了这件事,这种事情,就算王曾不吩咐,他知道了,也会主动揽下的。王曾安心地松了口气:“有你在这里,就是踏实一些。陛下第一次召见外邦时辰,你得多帮衬着,老夫一人,可支应不下。”
“哦?那些使臣会在宴会上刁难?”
“刁难?那当然是不敢的。但陛下年幼,怕容易被人用话一激,自乱方寸。”王曾苦笑一声:“太后又愿接见时辰,这次只有陛下一人。”
陈初六好奇问道:“太后不愿接见使臣?”
王曾回到:“辽国使臣除外,其余时辰,太后都不愿接见。说是看到那些奇装异服之人,就犯恶心。还说让陛下早早在外族中布仁立威,有利于稳定边事。”
“今天陛下偷偷跟我抱怨,太后总算拿他当小孩,这一下该不会抱怨了。”
二人商议了几件事,便已经听见外面放衙了。陈初六告辞离去,心里开始打起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