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许大人,不要激动。本官也不知道那官轿上的是你啊,实乃无心之失,本官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许世安盯着陈初六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稍微放温和了语气:“那你说为何不让我过去?你下人没有你撑腰,他敢这么嚣张?”
“我不让你过去,是有不能说的原因。不让你过,还是为你好呢。”
“什么?为我好?”许世安见陈初六拿帘子半掩着什么,便试着一边上前一边开口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还敢说是为我好,不要脸……”
他带着火气,掀开了车帘。许世安只觉得后脊梁一股寒气冒了出来,下一秒钟,就像被冻住了一般:“这,臣,这陛……”
陈初六斥道:“大胆,看到定王爷还不下跪!”
许世安一激灵,感觉跪下道:“王爷赎罪,臣,臣万死……”
能如此年轻,就爬到他这个位置,也是个聪明的人了,立马就明白了陈初六的意思,就是要掩人耳目,不可说出这件事。陈初六微微放心,又道:“行了行了,王爷宽宏大量,放你走了。记住了,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别和其他人说了。”
“是,是,是,下官明白。”许世安喉咙里一阵苦涩,自己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接近天子,这下好了,天子在陈初六车里。这就好像看到追了十年的女神,在别人家里过夜……
陈初六又盯着那许世安道:“王爷放过你,是王爷宽宏大量,你得记住这份恩情啊!”
许世安心底一惊,王爷不是王爷,记住什么恩情,那就是记住陈初六的恩情了。陈初六这是提醒许世安,以后别跟我作对。这大冬天的,许世安汗如雨下。
陈初六放下车帘,吩咐陈长水,赶着车离开了。许世安看着马车走远,腿软成了面条,叫下人扶起他来,后怕不已。脑海里回荡着陈初六刚才的那句话,心道一个不妙,吩咐道:
“先别回家了,去王府。”
“老爷,哪个王府?去定王府?”
“不是定王府,是去王首相的府上。”许世安十分沮丧的坐到轿子山,心说这次要是陈初六拿着这事儿一捅,指不定就丢了官。王曾是陈初六的一大靠山,找王曾求求情,兴许能有个好一点的下场。
这当然是他这么想的,但在马车上,陈初六反而是替他说了两句话。他跟赵祯说,这个许大人是能做实事的官,文采也不错,人品还算可以,就是功利心太重,有时候头脑发热。赵祯闻言,反而是留意起了许世安,今后许世安的升迁,无不和此时陈初六几句话有关。
赵祯乘马车回到大内,二人步入延福宫去见太后,走了几步,陈初六停了下来:“对了,陛下,太后此番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赵祯笑道:“皇娘叫知应过来,是为了问问西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