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侍御史都发话了,便是无人敢不服,在场之人纷纷道:“御史深明大义,处事公正,我等都愿做见证。”
“陈直馆不过稍来迟一刻,这等小事,还是以后再说,咱们一同前去准备拜年吧!”
这是给陈初六解围,大小一个情面。陈初六向众人道谢,蔡齐站在一旁,脸色仍是有些难看。就在陈初六要抬步时,蔡齐在身后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官只好只身犯险了。”
殿中侍御史看了他一眼:“蔡大人,你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蔡齐不敢得罪侍御史,只是回到:“御史大人以为此事应当化小,但本官却以为,陈直馆身兼重任,此事应尽早明察。禀报天子自然不好,但让相爷来主持公正,难道还不行吗?”
还没来得及走远的官员,听到蔡齐这番“高论”,差点没跌倒在地上。政事堂是什么地方,陈初六嫌昭文馆的茶水不好喝,经常去政事堂蹭茶水,比进茶馆还要随意。你蔡齐被贬出京,凭着这个智力,到底是怎么调回京城的?
殿中侍御史也为他这个提议震惊到了,都没有在意蔡齐话里的讥讽之意,回到:“蔡大人,你当真要禀报相爷?”
“当真。”蔡齐“视死如归”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见不平之事,自要鸣不平之声,不然我等读圣贤之书有何用?”
殿中侍御史的脸黑了下来,冷笑一声道:“那好,本官就替你转告相爷,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由蔡大人一力承担了。”
蔡齐竟浑然不怕,点头道:“吾一人为事,自一人担责。不过某人敢不敢这样,就不知道了。”
陈初六没说话,跟着殿中侍御史便一起来到了相爷等候的舍内,几位相爷都在,看到几人进来,不由问道:“贺仪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还不着手去准备?”
“相爷,蔡大人有事禀报。说是太子府少詹事、权知昭文馆直馆陈初六来迟,有蔑视圣上,不忠之疑。下官准备将此事搁置后处,但蔡大人却不愿,执意要立决公正。”殿中侍御史三言两语将自己撇得一清二楚。
“来迟?”鲁宗道站过来道:“陈初六何在,他来迟了多少?”
“启禀鲁参政。”蔡齐上前一步道:“陈大人乃是百官之中最后一个来的,下官也是为朝廷礼法着想,并非有意冒犯。”
鲁宗道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朝廷上敢追着陈初六打的人,也就是这位了。他看着陈初六道:“知应,你最后一个来,这恐怕与礼法不合。”
陈初六拱了拱手:“却与礼法不合,但下官有难言之隐,望鲁参政能体谅。”
蔡齐在一旁道:“什么事情,还比朝廷大事要重要?陈直馆不妨说一下,让大伙儿也听听。”
“既然是难言之隐,自然是难以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