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初六乘车北上赤塘关去追赶张秉,可马车的速度,远比不上骑马,追了一天也不见踪影。随行护卫,充当斥候,先走一步探寻,此刻护卫飞奔回来,马鞭一指前面道:“姑爷,前面是一寨子,叫百井寨。”
“百井寨?”陈初六嘀咕道:“百井寨到赤塘关,不过二十里,不要停下,一鞭子赶过去。”
“少爷,”陈长水回过头道:“不能再赶路了,马受不了。再往前赶,马就跑死了。”
“姑爷,百井寨有驿站,可以歇歇马。咱们到了驿站,将马换了,让驿站的人,帮咱们喂几天马,骑驿站的马,或许可以赶过去。”护卫回到。
“嗯,好,就到驿站去。”陈初六点头道。
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百井寨。这寨子是屯兵之用,为的是方便供给赤塘关兵源、粮草,石盆寨则既有屯兵之用,也有扼守险要之地的责任。
寻到驿站,将马换下,陈长水舍不得将自己的马交给别人,非要自己喂,还要嘱咐驿站的人,如何细致照顾。陈初六这等大官来了,驿站的人自然唯唯诺诺,很快将吃的喝的端上来。
一直赶路,还能坚持着,可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等陈初六简单用了晚饭,这一坐下,没想到就倦意直涌。连夜赶路来,实在是要歇息。随行的人也都是疲倦不堪,陈初六便叫大家歇息一阵,等次日再走,也不算迟。
迷迷瞪瞪睡了一觉,不知过了多久,护卫把陈初六摇了醒来。护卫们都是闯过江湖的人,随时都带着警觉,沉睡三分醒。陈初六睁开眼睛,他们忙道:“姑爷,现在是四更天,百井寨飞奔来几名骠骑,似乎是前边出了变故。”
“难道是关破了?”陈初六一骨碌翻身起来,脑海中的睡意,荡然无存,若是破了关,现在赶过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眼下如何办,是去是回,陈初六脑海里空白一片。即便他是穿越者,即便他记得很多历史细节,可那也只是大事,对于历史上发生的这种小战役,他绝不可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没有任何优势。
在另外一个时空,张秉率兵御敌,却遭兵败。赤塘关破,贼寇大肆杀掠,太原府再一次生灵涂炭,特别是官员,几乎无一幸免。直到朝廷命率臣领兵出征,才平息了此乱。这一战役,在史书上只有寥寥数笔,陈初六也只是个九年义务教育,还真没这么细读过史书。
陈初六低着头想,咬咬牙道:“坐在这里空想,越想越害怕,走,咱们去百井寨,找那几个骠骑,问清楚不就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来到百井寨,叫开了寨门。陈初六好歹是二府老爷,在寨兵们眼里,那就只比知府差一丁点,几乎无异。随即守寨的知寨、兵马监押、主簿都是出来了,还有一名将官,这四人衣着整齐,将官身上的甲胄,似乎也是早就披挂好了的。陈初六想心想,难道是这几个人,刚才还在议事?
“卑职恭迎別驾!”
“唔……”陈初六话不多说,直入主题道:“本官奉太尊的命,前来与他同守赤塘关,那边情况如何?”
“这个,鲍游击,你从赤塘关回来,就由你和別驾说明情况。再者说,你刚才问的那件事,別驾不正好可以作决定?”
“二府老爷,赤塘关还在我们手里,但却岌岌可危。”鲍姓将官回到:“贼兵进攻赤塘关,赤塘关有官军三千,贼兵不得破。又转攻石岭关,石岭关守军人少,太尊恐石岭关有失,便派人领一千人随其后,想与石岭关形成合击之势,一举破贼。”
“未曾想,贼军耍了奸计,在半路上将我们伏击了。一千人,全都没了,可贼兵还不知道有多少。赤塘关、石岭关两处守军,不过千余人,加起来也才两千人。贼军势大,若是没有援军到此,破关就在这一两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