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哼了那婆子一声,对田伯喝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你个帮人种地的,哪里来的一百两纹银!快说,这银子从哪来的。”
县太爷本也有心放水,但他身后那两位从宫里出来的可都在看着他呢。
他这会就是想放水,都不知道怎么操作了。只能该按局势去审了。
那林大人恨铁不成的瞪田伯一眼,只道“这个蠢人!藏银子都不知道藏严实一点,竟随随便便就叫人给翻出来啊。真是没用!”
田老伯见他们不肯帮自己说话,也不挣扎了,干脆一口咬定到,“这银子是余老娘给我的,她说她拿错了花苗子,又见夹竹桃香气不错,便拿叫小的拿去磨了粉。”
“谁料那夹竹桃有毒,余老娘这才急急忙忙给小人塞了银子,好叫小人不要说出去那是她拿错花的事。”
田老伯这会儿倒是变机灵了。
他也不给余老娘泼脏水了,反倒虚情假意起来,“大人明鉴啊,这事真的和小的无关啊,就连余老娘也不知道那夹竹桃有毒的,还望大人饶东家这一回吧。”
他这话有理有据,很好的解释了余老娘为什么会种毒花,而他家里又为什么会有一百两银子的事。
毕竟余老娘的香常年无毒,怎么会一时间就裹上毒了?
而且他家中的银两数目庞大,显然只能出自有钱人家,而这个有钱人家是余老娘也说的过去。
县太爷要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还真叫他给蒙混过去了。
他转头看向余老娘,问她,“你可话说?”
余老娘冷笑一声,“这事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余家的香有毒吗?”
余老娘冷眼看了众人一眼,随即又看向林大人,一字一句道,“我余家的香也做了有十几年了,红眼病的人也不少。如今能给我来这么一出的,我也理解。”
“不过,若是想给老娘泼脏水的,老娘就是一头吊死在钦差府,也绝不可能把秘法拿出来的。”
余老娘又不傻,这些人都想至她于死地,那她也不用再忍气吞声了。
余老娘怒瞪元掌柜一眼,直接在百姓面前跟他挑开,“元掌柜,我早跟你说了我那祖传的秘方是不会卖你的!”
“就算你使这种不入流的损招,老娘也不会卖给你的!呸,缺德货色。”
元掌柜,“你!”这老婆子真是疯了,竟敢当众拉他下水!
余老娘从早上忍到现在,也是尽够了。“你什么你,你若真把老娘惹毛了,老娘就告到京兆府尹去,到时候要死一起死。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拉你当垫背,不信你试试!”
“你!”元掌柜也没料到这个老婆子的心居然这么刚!
他本想还叫林大人把抓她进牢子,然后再用她的子孙来威胁她拿出方子的。
谁料这老婆子竟半点不上当,还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真叫他大跌眼镜。
往常他若想要人家的东西,都是用的这些伎俩的,且回回都有效,这次怎么就碰到铁钉子了呢。
季老爷子看他们吵的差不多了,这才站出来说话。
他两手负背,一脸老神在在,“虽说元掌柜确实有十足十的由头去污蔑余老娘。但证据还是得去查的。”
时下百姓们最信证据,所以季老爷子也有心替余老娘洗白。
他对老药童道,“敢问老先生,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那夹竹桃虽有?狌,却也有药理作用。不知老夫说的可对?”
那位老药童看到这里,也大致知道整个案件的源头。
他们都是宫里出来的,像这种栽赃戏码,简直不够看的。
老药童这时候站出来,字正腔圆的对着众人说道,“不错,季太傅所言非虚。那夹竹桃虽有?狌,但只要不误食的话,却也无事。且太傅大人说的也不错,那夹竹桃确实也有药理作用。”
一众看戏的百姓们,“原来是这样啊。”
毕竟老药童这几年的名声一直不错,就算不是同一个镇的也听过他的名号。所以这会众人听了他的说辞也本能信任。
季老爷子见众人都被说动了,再接再厉道,“现在只需把那原告的妇人找来,再让太医院的这位老爷子看看,真相自然就能大白了。”
一众百姓,“是啊,只要看看那妇人到底是不是中?造成的小產,真相自然一清二楚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也都等着知道真相。
县太爷看这局势已经偏离他们的掌控。也知道大势又偏到余老娘那头了。
不过这事到底是元掌柜策划的,他便偷偷跟元掌柜使眼色。
季老爷子不让他们有机会通气,直接厚声道,“大人,时间不等人,还是快快把那妇人找来吧。不然我们会怀疑,你们是在官官相护!!”
县太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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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有点想瑜姐儿跟团姐了,大人的戏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