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时候好几回偷看到娘亲躲在屋里偷偷哭,骂爹死得太早,扔下她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不懂,不明白,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惜明白了也没功夫去思考,成天都埋头干活儿……
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好。
赵铭田又自责上了。
得了两位长辈的实话,大郎就松了口气,他先前还是怕爹跟三叔不同意,虽然阿奶想干的事情爹跟三叔阻止不了,可若因此有了矛盾终归是不好的。
“行,那就回京再筹备这事儿,在村里先不提,洪先生那头我们先去给稳住了!”大郎站起来道,他事儿多,说完就告辞了。
赵铭粮重新回去看书,苦逼啊!
来年他就得去考举人去。
呜呜呜,他都是侯爷他爹了还要考,全天下肯定没有比他更苦逼的侯爷爹!
老太太赵香柚他们都不知道家里的男人们在想啥,在筹划啥。
唯独洪剑有点惊恐,赵家的男人们对他很殷勤,而且那笑容十分让人毛骨悚然。
洪剑不由得想:完犊子了,老赵家的儿孙们肯定反悔了!他们就是不乐意,所以才对他格外好!
这样一来到时候他们跳出来反对,他也不好生气!
洪剑瞬间就蔫儿吧了。
这帮崽子也太不靠谱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先前那意思还有点儿想撮合他跟秀英的。
这会儿光剩下殷勤了,半句不提他跟秀英的事儿!
哼!
老太太生洪剑的气呢,加之家里要办流水席,要去祠堂祭祖,要去赵三柱的坟头烧香点炮。
还得找风水先生看日子,给赵三柱的坟再修修,人家好歹也是侯爵,这坟头也得有点儿派头才行。
其实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坟头可不能弄花哨了,弄得太花哨这不招贼么!
但族里说必须修,那是族里的脸面,她就撒手不管了。
招贼就招贼,反正坑里除了那老头子的一把骨头啥也没有。
再说了,老头子走了这么多年了,指定已经重新投胎了,这坟头啊,也就是给后人的一个念想。
老太太忙得不行。
三天流水席摆下来可把人累够呛,流水席的头一天县令跟知府等官员都亲自到场,送上了好多礼物。
玉明书院的先生们也被请来吃饭,女子书院的先生们也请了来,总之热闹得很。
特别是玉明书院的山长郭霭听赵香柚说村里人集资搞藏书阁的事儿以后,就狠狠地夸赞了赵香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