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衡心虚地避开了姐姐探究的视线,揉了揉鼻子,“没、没什么。”
顾时宁深知他一说谎就会忍不住用手去摸脸,将屋外候着的丫鬟叫进来,“青梅去哪了?”
丫鬟低头回:“小姐,青梅已经去了枫林院。”
青梅现在是她的贴身侍女,送汤的事情吩咐底下丫鬟去做便可,怎么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顾钰衡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小口小口地嘬汤。
顾时宁扭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厉声问:“你干什么了,是不是又找枫林院麻烦了?”
顾钰衡一口汤呛在嗓子里,一阵咳嗽,脱口而出自己压抑许久的不满,“阿姐你为什么现在这么关心他,就因为他中了会元?我在鸭笋汤里给他下了药,让他考不了殿试!”
顾时宁心中一惊,想起小说里原主就是见不得她哥考中了会元,在殿试之前给顾长於的吃食里下了药,顾长於脸上长满了红疹,要知道殿前失仪可是不小的罪名。
所幸陆善先生请来名医为顾长於医治,才消了红疹。
而顾远山也只是简单训斥了顾时宁几句便罢了。
后来在相府地牢里,顾长於也给顾时宁用了更折磨的毒药,全身皮肤溃烂,奇痒难耐,令顾时宁生不如死。曾经的嚣张跋扈,高傲尊贵荡然无存,只能像狗一样匍匐跪在她的庶兄面前求饶。
顾时宁想到这不由胆颤,汤是她的丫鬟送去的,锅别又扣到她脑门上啊。
顾时宁问:“你下的什么药?”
顾钰衡恨恨地说:“荨麻粉。”
顾时宁:“......”
这对姐弟连下的药都是一模一样,本以为只要时宁自己不惹事,就不会有这一出,却万万没料到顾钰衡这个倒霉孩子会是个变数。
顾时宁不再理他,提起碍事的裙摆,大步往枫林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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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书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大少爷,小姐吩咐奴婢送来炒栗子和鸭笋汤。”
顾长於写字的笔一顿,“进来吧。”
青梅在顾长於默默的注视下,背后竟然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也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大少爷的威压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顾时宁赶到枫林院,径直去了席居后的书房,正巧撞上青梅把托盘摆在案几上,见鸭笋汤还未被喝,暗自松了口气。
见是顾时宁,青梅顿时手脚慌乱,白瓷勺碰到了汤盅,发出瓷器碰撞的清脆声音,她慌忙福身,“小姐。”
顾时宁淡淡‘嗯’了一声,皱眉看了她一眼。
青梅退至在一边低下了头。
顾长於余光瞥见闯进来的时宁,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放下手中的狼毫,“跑这么快做什么。”
时宁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来看看哥哥有没有吃栗子。”
顾时宁从托盘上拿起被帕子小心包好的栗子,递到顾长於面前,“这是黄山产的栗子,又糯又甜,你尝尝。”
黄澄澄的栗子垒起了小山堆落在摊开的素色绸帕上,捧着栗子的小手,指尖处蹭地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