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点头,是挺膈应人的,那就不要了,买新的去,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到的。他渐渐敛了脸色,浓重的眉宇间看上去竟有些狠戾之色。
涂海燕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知道他那话到底什么意思,脸上忽然一热,罗成抬手覆上了她的脸。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西装,手却一点也不凉,相比之下,反而涂海燕的脸蛋要冷一些。他的手粗粝而温暖,手心和指腹都有着薄茧,贴在女人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存在感是那么的强烈。
涂海燕早已被他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清明地望着他,罗成嘴角带笑,低着头,他的手动了动,拇指在她脸颊上来来去去蹭了两下,像是在把玩一件瓷器一般,这院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涂海燕恍惚觉得他脸上流淌出一种类似温柔的感觉,就像那天晚上,他坐在她旁边和她对视的时候一样。
那种目光,让你的心不知不觉受他牵引。
那种专注,你无力摆脱,只能被动承受。
这是一种陌生的,令人动心的感觉,在涂海燕曾经的人生经历中从未感受过,所以那一刻,她发懵了,像个傻子似的,直白地看着他,甚至忘记了隐藏情绪。
罗成离开后就来到前面那扇门前,这一排的两间屋里住着两对外地夫妻,具是来这边收购废品的,门口比较凌乱,走廊上堆着几件旧家电。
罗成勾起脚尖,往那门上踢了两脚。
谁啊?门内立刻响起一道试探性的声音。
罗成。
门内半天没有回答。
罗成没说话,又踢了两脚才说:给你自己开门的机会,别等老子踹门进来。
赤果果的威胁,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门开了,露出一张满面尘土色的男人脸,成哥,是您啊
罗成抬腿走进去,男人下意识往后退,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比哭还难看。罗成也没走两步,就在门口站定了,高大的身影在低矮的平房里显得尤为庞大。
今天拿了涂老师的东西?
罗成的口气不算特别重,却让男人的心颤了一颤,嘴角一抽,转头就朝不远处的女人说:还不快点拿过来?
不必了。罗成抬了抬下巴,你碰过的东西,人家还会要么?
男人尴尬地解释着,额头上都冒了汗,成哥,都怪我老婆,她从窗户那看到涂老师门口晾的衣服,说也想要一件那样的
罗成摆摆手,不用解释,我没兴趣知道,我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大院里惹谁也不能惹涂海燕,明白吗?
男人愣了两秒,随即将头点得像捣蒜,明白了,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