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惯性下,姜扬及时稳住身体,往周启军身上扑去。
这是一间二十来平米的单间,厨房和浴室并排,外头连着小阳台。周启军往那边钻,姜扬拦腰将他抱住,岂料周启军力气虚得惊人,一下被他拽回了屋里床上,姜扬三两下把他压住,膝盖抵住他后腰,将他两胳膊反剪身后。
周启军垂死挣扎,姜扬喝了一句:“别动,好好趴着!”周启军像条晒得半干的萝卜,软塌塌地趴在床上喘气。
许连雅被刚才的乱况吓住,一直愣在门边,这会才进屋。她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似曾相识的味道让她犯恶心。姜扬也迟疑地皱起眉头。
许连雅捂住鼻子。床上靠墙那边,毛巾被盖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看上去向个人……
姜扬也注意到了,朝她点了点头。许连雅会意地过去,抓住被子一角猛力一扯——
“啊!”
她发出尖叫。姜扬太阳穴也突突跳了两下,面色难看。
那是一个光秃秃的充气娃娃,空洞的眼神盯着她,大腿夹缝处泛着光,似乎湿了……
房间的逼仄加重她的症状,许连雅想逃,她渴望新鲜空气。
“先把关上。”姜扬命令道。
许连雅理不清头绪,只好照做,姜扬又让她找根绳子来。
许连雅在屋里看了一圈没找着,到小阳台发现杂物堆上的跳绳绳子。她倾身去够,不小心踢到脚边一个软乎乎的“行李袋”——至少刚才她以为是随处可见的格子行李袋——也许是角度问题,也许刚才紧张,许连雅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猫包,透气网那一面朝里,不仔细看不出跟行李袋的区别。
她顾不上绳子,蹲到猫包边拉开拉锁——
袋子里露出虎斑的皮毛纹路,许连雅怕拉开袋子,是两只虎斑猫,团在一起像坐垫一般,完全睁开的眼睛一动不动。她心跳得飞快,咚咚咚的几乎破膛而出。许连雅伸手摸了摸,幸好,手掌能感受到起伏,还温热着。她稍稍松了口气,应该只是被打了麻醉。
“连雅?”
她恍若未闻。
“许连雅!”
“啊……”
许连雅这才回过神,抓起绳子回屋里。
“刚怎么了,叫你不应。”姜扬边把周启军五花大绑,边和她说。
姜扬本身不壮,只是精瘦得结实,而周启军与之一对比,枯瘦枯瘦的,平时穿衣看不出,刚才挣扎衣服被撸起大半才露出可怕的肋骨,像并排的火柴。
许连雅没回答他,而盯着周启军,“小周,猫哪里来的?”
“什么猫?”姜扬一头雾水。
许连雅依旧向周启军问话,失望掩饰不住,“我问你两只虎斑猫哪里来的!”
姜扬抽了抽绳子,确认绑结实了,才松开他。周启军拱了几下,从床上滑下,压到充气娃娃的脚,那具身体弹起又摔下,眼神更瘆人。
周启军瘫坐在床尾和书桌的狭窄过道里,仿佛是去了语言,嘲讽又无力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