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我站稳,水刚没到我胸口,明悦的笑铺陈在他湿莹的脸上,他说:“怎样,愿赌服输了吧?”
刚挤出一个怪笑,小腿传来一阵抽痛,整个身就想往下弓。
“怎么了?”他上来半扶半抱稳住我。
“小腿抽筋……”感觉整个小腿都要蜷缩起来了。
他从背后搂着我,拖着我从最近的阶梯上了地。我抻直双腿坐地上,掰住抽筋的脚心就往身体方向拉,他单膝跪在一旁帮我揉捏着小腿肌肉。
“感觉好点了吗?”一会后他问。
“嗯,谢谢。”我慢慢试着曲起膝盖,恢复得差不多了。
“小腿真粗。”
“你妹!”我扬腿就想给他一脚,却被他顺手一抄牢牢握住脚腕,后又将之放回地面。
抽了筋不想再下水,我在边上罩着浴巾看他游了大半个小时后便一起回去了。
刚回到家不久,手机识趣地响起,我一看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无名号码,心里没来由的一皱。根据以往经验,这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感从来都不是好事,我于是按了静音就把它丢沙发上,又甩了一个抱枕在上面。忍住想翻开抱枕的冲动,我跑到床上去烙大饼,正正反反烙到大半夜还是没法睡着,诈尸一样坐了起来,摸黑就往客厅沙发走去翻出手机。
一条未接来电。
连一个陪衬的短信都没有,心里一沉,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如果当时接了电话,能和他聊些什么,会聊到什么程度了?
互不重叠的四年,除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这种万金油的寒暄,老同学又合着初恋前男友的身份,让很多寻常的寒暄变得棘手不堪。老同学见面还可以拉几句家常,结婚了没有,处对象了没有,怎么还单身啊,即使电话里我也没勇气问出这些,真害怕只能问到第一个问题对方就回答完毕,剩下的两个都是多余。
难道我真要安慰自己那是半夜呼叫特殊服务的流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