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还不是易事,回家叫你姨父把他们单位的适龄单身小伙都拎出来,排一小队,任挑任选。”他打趣道。
“对对对,还要搭个台子,比武招亲。玩单腿斗鸡,谁能斗得过我就跟谁走。”我被他引得来了兴致,顺着他的思路往下一想,忽觉此番场面十分滑稽,把自己给逗乐了。
车子这时停下,我跟着他走了出去。他慷慨地借我一条手臂当扶手,我想着再摔倒就太不实惠了,也不再扭捏,攀上了他的臂弯。
节日餐厅人满为患,本没指望能找到座位,他向服务生报出名字后,服务生将我们引导一隅相对安静的空桌上。不知怎么地,心里涌上一阵不适感,眉头跟着皱起来。
眼角边光里感觉到他在注视我,落座后他边翻看菜单边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我秘书定给他和他朋友的,但是他们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搭话,也学着他研究起菜单。想法再度被识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过既然这不是他和夏伶约会的场所,刚才的不适感也瞬间烟消云散,剩下只有胃袋里翻腾不息的饥饿感。
一席无话,我风卷残云地扫荡盘里的食物,他慢吞吞极尽优雅地吃着。两个吃相有着云泥之别的人同桌吃饭,对比之强烈让人顿感刺激。
饭后他送我回酒店,约定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交换了房间电话后才离开。
简单洗漱后,我一身又累又疼,不久就昏睡得不省人事。我猜他刚刚退烧,身骨还羸弱着,大概也已早早躺下。
以至我们都忘了留意最重要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忽梦年少(1)
晚上我又梦见了在君华中学初二的夏天。无论在记忆里还是在梦里,那个夏天总是格外的悠长和炎热。
昏黄如豆的路灯光下,丁煜一边抽烟一边等我。到了最后他说:“付昀,你再不下来我就要走了。”接着他手里的烟噌噌地冒起了火,场景迅速切换到一间屋子内。火苗茁壮长大,凶猛舔舐着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生。火光之中传来幽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付昀,我恨你,他本来属于我的。”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感觉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眸子在监视着我。我赶紧打亮床头灯,心里的慌乱感才稍稍平息了一些,这时才留意到额头和背上起了一片冷汗。
起身喝了杯水,又窝回被子里,一时间也不敢关灯,纷乱的思绪趁机挤进脑袋,头痛欲裂。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那些纷扰,无果,只好拼命从中搜寻一些相对愉快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