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着,就要上前调戏,姜辞握着竹扇,准备上前,不想就在这时,二楼有人往下倒了一瓶酒,直直淋在胖头老板脸上,还没等人发脾气,楼上已经温润开口了:“怎么着,这戏我听得,庄老板听不得?”
庄老板抹了一把脸,刚想破口大骂,可当他抬头看到坐在上头的人时,话到嘴边生生停住了,面上表情几变,到最后只能尴尬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公子,久仰大名。”
“庄老板生意做大了,连小戏班子的场子都砸,是不是有点不大气了。”
“哪能啊,我就是一时酒气上头……扰了青公子雅兴,多有得罪。”
“我一人倒不算什么,就是在座的客人,以及……”他说到这,顿了一下,垂眸看楼下的姜辞,和同她站在一起的春老板,“店老板,才是受了不少惊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小春楼是青公子罩的,多有得罪……这样,今日大家开销,我庄粲全包了!”庄粲咬牙切齿地对春老板行了礼。
春老板也是见好就收:“谁还没个酒意上头的时候?今日庄老板大气。”
一场闹剧,草草开始,草草结束,姜辞抬头和楼上的青胜兰对视时,对方抱着玉扇,对她行了个书生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青胜兰的小厮就下来了,人倒是规矩:“姜姑娘,我们公子说,请姑娘到楼上道谢。”
姜辞生生忍住白眼的冲动,同春老板说:“我去去就来。”
楼上,青胜兰就没想过她会不来,已经开始斟茶了。
“白芽奇兰。”青胜兰温声道,“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茶。”
姜辞坐下,重新斟了一杯:“如今不喜欢了。”
“那喜欢什么?”
“红糖姜茶。”
青胜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方才那人是十里茶铺的老板,想来是看小春茶生意做得好,抢了他们的客源,所以才故意借着酒气来砸招牌。”
这便是明着要姜辞一声谢了,姜辞垂了眸:“那方才还真是多谢青公子出手解围。”
青胜兰这才笑:“举手之劳,姜姑娘最近过得如何?”
“不比青公子风云际遇,时常出入淮安伯府。”
“……到底是生疏了,如今我在奉京也是身不由己,我一介商贾,还能与官斗不成?”
“成与不成,都是青公子自己的本事。”
“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青公子与谁是一路人,我比青公子更清楚。”
青胜兰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