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眼中的笑意温柔而亲切,不错。
没人会知道,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其实都在洛飞羽那穿模的刀尖儿上;他额上沁出的薄汗,也不是因为得手的喜悦或紧张,而是在精心计算着刀刃和洛飞羽真正的前胸的距离。
是的,洛飞羽今日没套假胸。系统出品,优质穿模,那一刀看着是刺进了他的心脉,其实连皮都没割到。
感谢剑三建模组给道姑的喜人奶量!
当然,无花还是很小心,洛飞羽身上的血都是他自己抓住刀锋的手上流的,无花不敢太用力,生怕洛飞羽一个走神,这刀尖就真刺进去了。
玉道长凄然一笑,惊天剑意拔地而起,众人大骇之下,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无花身形一震,圆睁着眼仰面倒了下去。
可惜这样清闲安生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升腾的冰蓝色剑气将客栈的房顶掀翻的时候,陆小凤骤然自睡梦中惊醒。
他和朱停、西门吹雪住在一间,玉道长和梅伯住在另外两间,这汹涌的剑意毫无疑问来自隔壁玉同尘的房间。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抓了剑就冲了出去,朱停蹩脚提着裤子,还把自己绊了个滚儿,艰难跟在他们后面。
洛飞羽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落着气场,拍出的五方三才被对方尽数识破闪避,那冰冷又诡秘的剑锋紧追着他的咽喉刺来,他无奈之下将大葱一转,九转归一推开这刺客。
咔,那人头上宽大的斗笠被剑气劈开,掉落在地上,露出带着刀疤的脸和死灰色的眼睛。
另一边,洛飞羽的脖子也被剑刃划出长长一道血口子。
来人身材高挑,穿着袖口紧束的金黄色衣衫,手指细长而骨节突出,显然是个很善用剑的敌人。
洛飞羽捂着脖子,薄唇紧紧抿成一线,判断道:金钱帮的?
荆无命没有回答。
洛飞羽拍着他的脸,你们这些人就是特别能骗人,特别能说假话,要是人人都因为我这张脸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轻易答应,哪还能轮得到你现在向我求爱?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证明自己,真心日月可鉴?
江玉郎强烈的求生欲熊熊燃烧,用足全身的力量大声道: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洛飞羽却松了手,摇头幽幽一叹:你证明了也没用,我坦白同你说,其实我只喜欢同性,你虽然哪里都好,但
江玉郎的表情有一刹那的龟裂。
你、喜欢同?
玉郞的夫人也是个美人,你怎么就不知珍惜!
江玉郎脸色变了几遍,他岂能让铁萍姑压在他头顶,似乎察觉到身体终于有些能动了,他一咬牙,狠道:你若喜欢我,自然不会在意我的性别!我、我为了你,愿意穿女装一试!
无花终于忍不住看了他俩一眼。
洛飞羽眼睛一亮:你肯为了我穿女装?他快要憋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这倒也不错,你若真能做到,我就给你十倍的宠爱。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会用药,只要你讨好我,我嘛他说得意味不明。
我会证明给你看!
洛飞羽讪笑两声,怂兮兮缩下来,你这不是还没气死吗
无花一声冷哼:我气得半死。
天知道姓原的把他关在石室里的时候都做过什么事,东三娘的据说总不会空穴来风,不论事实究竟如何,洛飞羽肯定逃不了干系。
洛飞羽赶紧转移话题:行行行,等我们回了中原,我躺平了让你算账!不过眼下还有正事要干,我还得让你帮我个忙。
无花分得清轻重缓急,耳朵微动便明白了洛飞羽的意思,他们习惯了依赖眼睛,在这种情况下逃起来还不如那些看不见的蝙蝠。
正是如此。洛飞羽手肘搭在他肩上,不坏好意笑道:所以劳驾我们无花大师帮他们一把?
无花动作一僵,你是要我
他们如今在蝙蝠岛的最上层,这里比下面两层要高得多,若此处有光,坐在其上就能将下面两层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层特别高,就像个观兽台,在这一层说话的声音,下面也听不到。
洛飞羽对他耳语道:你就先用一记龙爪手的捉影式,在那天花板上再放一招横扫六合,然后韦陀献杵,总之怎么亮堂怎么来
洛飞羽于是沉默了少顷,高声对一众勾着耳朵留意他们谈话的仆从喊话:贫道有些家事要同天宝少爷谈,诸位不必在此侍奉了。
那些或红或黄或绿名字的侍从纷纷退去,直待目标列表里干净彻底,洛飞羽才转向玉天宝打听:我初来此地,有些事不敢贸然向旁人问询,只好向你求助
玉天宝眼睛一亮,当即应道:阿姐但说无妨,我必知无不言!
洛飞羽道:听闻昆仑山中有大光明境,神圣不凡,贫道心向往之,但唯恐向旁人打听会引人口舌天宝可知在何处?
洛飞羽问玉天宝这个,实是在下套。
玉罗刹将罗刹牌交给他,虽是给了他一块烫手山芋,却也不失为一件用来筛查异己的好东西。玉天宝最好套话,他今日从玉天宝这里套的话,稍稍推波助澜,就会被另一群有心之人反套出来。
洛飞羽正好也可以借机试探一下,玉天宝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玉罗刹当年说,他百年后,谁只要能在正月初七那天,拿着罗刹牌赶到大光明境,谁就是魔教的新教主。现在教众们打听罗刹牌的下落,无非也就这么三种:
其一,无条件遵从玉罗刹指令之人,打听罗刹牌是为获知谁才是应该拥立的新主;
其二,心怀鬼胎有意杀人夺玉,想自己当教主;
可是,在王怜花面前,阿飞每每被对方三言两语辩得哑口无言。
阿飞少年觉得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