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会真的想打死魏珩,魏琰已经残废,再没了魏珩,他真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琰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魏司马看向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魏琰,忽然出声问道。
魏琰目中无神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再调理一段时日便好。”
他话虽如此,但厅中众人都能听得出他是在强撑,这一路舟车劳顿,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
“你安心养病便好。”魏司马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稍稍顿了顿,便直接了当地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李氏?”
魏琰闻言脸色一变,在厅中众人的注视下只觉更是羞辱,他不知母亲设下这样的局当众捉拿魏珩,若是知道他定不会同意,母亲全然没有想到被所有的长辈、同辈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弟弟苟且,对男子而言会是怎样的屈辱。
他颤了颤嘴唇,压下心中的郁结之气,不敢去看魏司马的眼神,闷声道:“孩儿在洛阳之时,已经要把她休了。”
魏司马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是为父过错,若你的婚事我早些过问,定不会让你母亲娶个这样的女子进门。”
魏夫人闻言默默擦了几滴眼泪,也不去解释什么,装作是担忧魏珩的样子,问道:“那珩儿他......”
“逆子!”魏司马听到魏珩的名字就气,狠狠一摔茶杯,“我恨不得没生过这样的儿子!”
他语气虽重,但平日里一直跟随的魏二将军,也就是魏珩的父叔父立刻明白他哥哥心中所想,魏司马不会真的要将魏珩怎样,那毕竟是他现在唯一能倚仗的儿子,从小便寄予厚望,只不过现下难堪,即便不需要给魏琰一个交代,也必须要在这关键时刻整肃军风,不留一点儿闲话。
“兄长听我一言。”魏二将军上前行礼,沉声道:“我这两个侄儿毕竟年少轻狂,始终是血脉相承的亲兄弟,往后种种,还需他们兄弟扶持共克难关,依我看,都是那妇人居心叵测,没有她,也不会让魏珩那孩子失了分寸,她这般行径哪里还留得!”
魏二将军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妇人之罪,只推出一个此时最需要的承罪之人,给魏琰魏珩、也给魏司马一个台阶下。
魏司马闻言怒哼一声,“黄口小儿,被个女人迷了眼!她还是妲己褒姒不成!”
魏夫人本就想借机永远封了海瑶的嘴,立刻上前添油加醋道:“都是我眼瞎,没瞧出她是这路货色,祸害了两个孩儿,她不守妇道本就该沉塘!琰儿的休书也已写好,这李氏跟我们魏府再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