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太阳。”
“很喜欢很喜欢。”
银发女性小小声地说着,意识随着身体的冷意,消失在一片金色碎光里。
……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不像自己的,沉重得厉害。不仅如此,手指仿佛都黏连在一起,难以伸展。
“她……身体……无……”断断续续的人声,冰冷的液体在体内流淌,如针扎般穿过每一根血管,和泉铃吃痛地叫出了声,“奇……!醒……”
胡蝶姐妹一左一右站在她的旁边,戴着的橡胶手套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白布面罩遮挡了大半张脸,二人仅露出的双眼皆带着疲色。
“早上好,小铃。”胡蝶香奈惠略一弯眉,周身那股凝重的气息总算散了开来,“你靠自己的力量醒了过来呢,做得很棒。”能在心脏骤停数次的状况下保持微弱的呼吸,她已经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胡蝶忍看了眼旁边的仪器,有些欲言又止。
对方服用的药物太多,除了日常服用的缓解汤药,似乎还有好几种不同的西药混了进去。各种药物的药性混在了一起,仿佛蛊虫缠斗似的,竟混成了另一种新的缓解药。一时之间,她们也搞不清楚这些药物分别都是些什么了。
和泉铃被转移到了单人病房里,是间朝阳的屋子。
先前苏醒时的那种痛楚已经消逝得一干二净,病痛带来的痛苦也随之消失,此时此刻,她的身体里只留下了童磨带来的寒冷。9527传达的话越发简洁,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身上的痛苦全都由主公代为接受,她只需要全力以赴即可。
「或者,您此时结束生命也未尝不可。」9527说,「我能检测到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这个时候劝我放弃可不值当。」
和泉铃回应的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要速战速决的决心。
「替我向主公说声抱歉吧,是我来得太迟了。」
在和泉铃待在单人病房的时候,有不少人到这里来同她聊天。
先是好久不见的时透兄弟,他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变强了许多,光是花费几月就当上了柱这一点,就值得很多人的夸赞。时透无一郎红着眼睛跟她说了很多事,说自己跟哥哥都有好好吃饭,但最近她都不怎么来看他们,感觉带人都没什么劲了。小男孩越说越委屈巴巴,末了没说完的话就会被时透有一郎接上。这个别扭小孩也两眼红红的,不同于弟弟的委屈,他直截了当地扯着和泉铃的被子,凶巴巴地让她好好休息,不许丢下他们偷偷跑掉。
水柱师兄弟带着炭治郎他们,一同来到了这里。双方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还是炭治郎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个少年牵着叼着竹子的妹妹,向她表示了感谢,并说出了他们即将要踏上战场的事。我妻善逸露出了「你怎么就说出来了」的见鬼表情,碍于床上还躺着的人,没敢吐槽出口。
气氛缓和下来后,锖兔和嘴平伊之助也说了几句抚慰的话,锖兔看起来似乎很是自责,认为自己没能尽到柱的职责。和泉铃笑道,说这本就不是他的责任,更不需要他把这些强行揽到自己身上,要怪就怪那些作恶的鬼罢。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揍倒一只野猪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就是夸张的说法了。
她现在可能连下床都有些困难。
然而,富冈义勇当真了。
他愣了一下,很是严肃地看着她道,“蝶屋里没有野猪。”
“好了——和泉小姐您先休息!我们就先走了!”炭治郎和我妻善逸一人拽着他一只胳膊,笑着把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