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水凉的动作忽然顿住,雪莉心中又燃起希望,“果然还是不了吧?我们赶紧找到车回家吧!”
“不,我的意思是,琴酒是不是不坐驾驶座?我看一般都是伏特加给他开车。”
她跟伏特加关系还是不错的,做不来往他的椅子上黏口香糖这种缺德事。
虽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清水凉最终还是把罪恶的车门楔收回了背包里。
然后在雪莉绝望的目光里,她又从购物袋中掏出根鸡毛掸子,对雪莉解释道:“家里墙角有些脏,想买回去打扫卫生用。”
那就赶紧拿着回家吧。
清水凉开始拔毛,的鸡毛全往车上塞,雨刮器的下面、露出的一点窗户缝、轮胎的间隙、车牌的后面……鹭宫诗织在旁边给她出主意,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根好好的鸡毛掸子不多会儿就秃了一大片,为了塞得更严实,清水凉恨不得跪坐在地上,脑袋朝里探,腰带着屁股来回摆动。
她玩得过于沉浸式投入了,以至于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身后已经没声音了。
凭着优秀的反侦察意识,她先是慢慢起身,借着反光的车玻璃看向后面。
尽管地下停车场的光半点不给面子,车玻璃也昏黑得像泼了十几层油漆,她依旧能十分清晰地看到身后面站着的两个男人一长一短的两头银发。
后面那个短头发的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在车玻璃里对她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分外璀璨。
江下舟怎么和琴酒混在一起了?琴酒终于看不下去伏特加的智商,把第一小弟的位置给别人了?
“啊,这车子怎么脏了呢,得扫扫才行。”清水凉象征性地拿着鸡毛掸子在车上拂了两下,她扭过头,一脸才看到两人的模样,惊讶地叫道:“呀!这么巧啊!你们也来逛街?我正在义务劳动,帮人扫车呢。”她手下的鸡毛掸子又颤巍巍地晃了两下。
琴酒看样子并没相信她的鬼话,那一身冷凝的气息几乎要把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冻住了,他依然穿着几十年如一日的那身黑风衣,脑袋上戴着黑色礼帽。
他轻轻抬了下眼皮,看了眼自己的车,又慢慢把目光落到清水凉身上。
“你应该知道,你的命可没有它重要。”
他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冰冷的眼眸似乎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杀清水凉会比较痛快。
雪莉倒吸一口冷气,一旁的鹭宫诗织还是面无表情,倒是时不时把目光往琴酒头发上飘,似乎是在做什么评估。
看上去像是对黑醋栗的小命半点也不担心。
清水凉沉沉地说:“大哥,如果我说我在组织里发现了疑似卧底的存在,可以将功赎罪吗?”
“哦?”这一句尾音上扬,“你倒是说说看——”
差不多是“说说看还有什么遗言”的语气了。
清水凉把腰一叉,指着琴酒身后的江下舟以一种笃定的语气告状:“就是他!看他面相就是卧底。”